“什么叫修女的大本营,你当我们国家的女子都为主奉献一生吗?”他有些动怒的想劫开她的脑子,瞧瞧是否尽装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午后下了一阵小雨,天空微阴的台北市带着一股蒙胧的美感,路上的行人难得有悠闲的时光,脚步放慢地享受盛夏中的阴凉气候,一消连日来的酷热和烦躁,多了放松的心情。
待不住家里的欧含黛趁着格兰斯再度上门之际,顺着母亲的胡乱配对佯称要去约会,不管他同不同意拉着就走,在他措手不及的尚未明白发生什么事之前,两人已在街上游荡。
她完全打破他对自我的约束力,东一句西一句的天马行空令他赶不上她的跳跃式思考模式,每每正要反应过来,她又以自己的乱码排列跳开,扰乱他正常的逻辑。
总之一切都乱了,身边多了个她等于多了个灾难,她所经之处很少不惹出事来,他光是帮她处理善后就无法认真思考,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性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英国的修道院不是非常有名?你们还自创英国国教和梵蒂冈分庭抗礼,在我肤浅的认知中英国上流社会的仕女大多忠于信仰。”她不负责任的随口一谈,把修女和英国教会划上等号。
“你……”拥有伯爵身分的他竟对她有股深深的无力感。“算了,我们不讨论修女的问题,冯香君应该还有一个女儿,你总知道她的下落吧?”
他希望有个满意的答案,而非在迷雾中寻找谜脚,绕来绕去还在原地打转,不见成效。
“你也认识香侬呀!可惜你来迟了一步,她不在了。”她一脸惋惜的让人误以为是——
“她死了?”有那么凑巧的事,他要找的人全都不在了。
欧含黛含怒的推了他一把。“呸!呸!呸!你才死了,开口没好话,人家还活得好好的,你不要随便触霉头。”
一个外形出色的男子本来就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再加上本身明显的外国人轮廓,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人侧目,虽然只是轻轻一推不带什么力道,可是对偏爱帅哥的女人来说,她的行为已经引起众怒了。
所谓人不惹事事惹人,一见苗头不对她又赶紧拉着他开溜,让他一头雾水的搞不清她又出了什么状况,学会认命的由着她拖着走,不问原由。
如果类似的事不断重复,问与不问并无差别,只会让事情复杂化,而他神经会逐渐衰竭,像一向精力旺盛的费杰尔宣告阵亡,死也不肯再插手和欧家有关的大小事件。
明哲保身是他目前的处世之道,她惹祸的速度和全台的卡车司机一样快和凶猛,没有一点能耐的人还是离远些较保险,命只有一条不能任意挥霍。
“香侬,哦,不对,应该称她慧慈法师,她三年前在中台禅寺出家了,目前去了深山禅寺修行,一时半刻怕是联络下上,再等个两、三个月应该会有消息。”总会有人下山购买民生物品。
怔了一下,格兰斯花了三分钟左右才消化她忽然抛来的讯息。“是我误解你的意思还是双方沟通不良?你说的法师指的是我们对修女的另一种称谓,就你们中国人的说法是……呃,尼姑?”
“没错,尼姑,吃素的,换成我一天没肉可就受下了,她甘之如贻的游说我和她一同修行……”说什么成仙成佛也有伴,大家同游西方极乐世界,不为世俗杂事忧心。
她话还未说完,近乎咆哮的怒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准你有这个念头。”
怪了,他那么激动干么?欧含黛眼神怪异的瞄了他一眼,“皮鞋先生,你找阿姨她们有什么事?”
干里迢迢由英国赶来可辛苦了,光是坐飞机来回少说也一整天,要是飞机半空中解体可就得不偿失,连尸体都找不回来。
“你刚喊我什么来着?”他脸色微恶的低视她,不容她以漫不经心的态度忽略他的存在。
“皮鞋……呵!格……格什么斯的,做人不要太计较嘛!名字只是一种代号用不着认真,你知道自己是谁就好。”好凶的一张脸,幸好她从小就在一群面色狰狞的卡车司机中混大,他吓下倒她。
不过近看他还挺有型的,若不是他家是远在千山万水外的英国,她真想弄假成真的把来当男朋友,让他温热的唇办贴上……哎呀!绝对不能乱想,她怎么能对他起色心呢!
即使他看起来秀色可餐,一副引人犯罪的性感样,她一定要把持住不让他把魂给勾了去,e世代的女性要庄敬自强。
只是心要眺得多快由下得她做主,这是生理反应。
“格兰斯,凯麦拉。艾拉特三世,我的全名,劳烦你给我刻在你心上,欧含金小姐。”他不信她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