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他有些明白的点头,原来是以前的客人。
“没有爱情的人不该再拥有爱情,你别帮着那几个家伙造反,再有意外我连你也罚。”他记得他,那个英国高塔下的悲伤男孩。
他长大了,也成为一个可怕的冷血对手。
鲜红的痕迹依旧存在。
十二岁大的小男孩敛下明亮的笑容,阴邪多诡的眼眸中透着嗜血的魔魅,巨大的黑影在身后展开,流动的空气瞬间冰冻了室温,带来寒彻骨的冷意,让人以为冷气出了毛病频打哆嗦。
畏寒的欧含黛下意识的朝身旁的热源贴近,格兰斯大掌一伸将她搂入怀里,相互依偎的模样更像一对情侣。
风,在屋内扬起,一时间室温又恢复原先的温度,但她却再也离不开足足有她两倍大的宽厚胸膛。
小男孩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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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冯香君?”
在一阵兵荒马乱和严加拷问后,多了一处光荣伤痕的格兰斯还是没能照原定计划立即返国,行程一延再延的脱出常轨,犹如二流肥皂剧的脱序演出。
自从他一下飞机遇到惹祸精欧含黛之后,他的世界就陷入空前绝后的黑暗中,没一样顺心的,宛如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梦,由预设的三天停留期无限的延长,延至今日他已经不敢夸口能简单的摆平他来台处理的事宜。
先别提他先后和欧家父子过招的凶险,光是欧母的过度热情就让他眉头始终难舒,有点自作自受的让麻烦找上门,他生平第一次发觉鸡同鸭讲的困难度有多高,根本找不到沟通的管道。
欧家的人都有一个令人晕头转向的共通点,就是他们很容易走入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干扰形同噪音丝毫下影响他们,自说自话的让人无法理解重点到底在哪里,反而以异样的眼光瞅着下同星球的人质问——
先生,你哪来的,不懂他们地球人的语言吗?
他来台十天了,结果直到这一刻,他才有机会把他的目的敲入他们打结的神经系统,在失败不下十次以后,终于有个人愿意把他当个人看待,而非史前生物再度光临地球。
“没错,我要找冯香君,也就是你的母亲。”比对过他手中近二十年前的相片,他确信欧母是他要找的人之一。
说不出失落或是可惜,只觉得心口余波荡漾,知道眼前思想挺苏格拉底的怪女生有可能是他的异母妹妹后,他的心情像蒙上一层阴霾似难以放晴。
“你搞错了,皮鞋先生,我妈叫冯玉君不是冯香君,你要找的人是我姨妈。”
她都快忘了妈的真正名字,因为她现在很少用到它,大家习惯唤她一声老板娘。
“你姨妈?”他怀疑的盯着欧含黛瞧,心中不信的成分居多。
根据父亲给他的资料,除了多出几个儿子外,欧母完全符合,连她当年带走的女儿年龄都差不多在二十岁上下,母女俩神似的程度教人无从质疑,一看便知其亲子关系。
反观欧家五兄弟没一个肖母,骨架粗大五官粗扩,体型接近野人壮硕剽悍,黝黑的粗糙皮肤和家里女性的细致肌理浑然不同,说是同母所出实令人难信服,他们比较像常年打拚的欧父。
出入境可以造假,姓名亦能更改,毕竟事过多年,很多事可能被当事人遗忘了,不愿回想的埋葬过去重新开始,连曾有的爱恋也选择抛弃。
但有一点是改变不了,父亲的情人眼角有颗红色的泪痣,而自称冯玉君的欧母也有。
“嗯!我姨妈才叫冯香君,她和我母亲长得很像,寻常人一见不容易分辨谁是谁。”连他们做子女的也常常搞混,对着相似的背影猛喊妈。
蓝眸仍存疑虑的问:“那么你姨妈人在哪里?”
她想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正确的地理位置。“好像在吉布地还是厄立特里亚吧?”
“好像?”这是什么答案,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教会的调派不一定嘛!上头的主教要她到哪一区服务,她便抱持着信仰无国界的意念前往,啊!忘了告诉你吉布地和厄立特里亚是非洲东北部的小国家,人口总数四百万。”
什么表情嘛!当她说谎骗他下成。
“她跟着教会做什么,台湾行善团吗?”他冷诮的不予置评,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自圆其说。
“不,她是修女,玛德莉修女。”她一本正经的说,还不忘虔诚的在胸前划个十字。
“修女?!”格兰斯的眼中多了丝讶色,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撼。
“当神的子女值得你大惊小怪吗?你们国家是修女的大本营,你用不着露出吃惊的模样吧?”他应该司空见惯了,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