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神,凭什么替人延寿,我指的是你对我对我”她说不出口,只能气愤地指着他,不停掉泪。
“我对你如何?”难道他导入她躯体的仙气并未被她吸收,反而带出其他不该有的纷乱?
如果手上有一把刀,汤负心相信她会狠狠地插向他心窝。“你还想装傻,当没这回事吗?你怎么这般卑劣,以治病为由欺凌弱女!”
他有点傻了,听不懂她所言为何。“你能说清楚吗?我到底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误?”
“你你居然还要我说出口”她又羞又恼,扯着盖在身上的海棠锦被。
“你不说,我如何得知错在何处。”有错便改,有过便补救。人与仙皆同,此乃修行之道。
汤负心从未这般气过一个男人,她的被角被拧成麻花,水眸狠瞪他。“别想不承认,你用你的唇碰了我的我的嘴”声音越来越小。
禄至恍然大悟,柔声解释,“你误会了,在下所为并非唐突小姐的清白,而是见你体内浊气积于喉间无法排出,便以口就口吸出,让你病气随之而泄。”
没说出口的是他用自身仙法为她体内做了一番洗涤,浊气排出仙气入,这才是拔病于一时,减轻疼痛。
她一听,脑子倏地一片空白,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我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你你举止太轻率,为什么不叫我的丫鬟”
他是男人,一个和她非亲非故的男人,他竟然无视礼数,蔑视体统,对她对她汤负心无声抽泣,豆大的泪珠儿不停落下。
她是没有嫁人和相夫教子的打算,只因她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是个写不出将来的人,所以她让自己活得清心寡欲,将余下的时日过得充实。
可是那不表示她真能忍受【不知廉耻】的污名,若是被人晓得她和不是丈夫的男人有过逾礼之举,那她汤府的名声也就毁了,连带着幼弟也会受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做人,为官无望。
“汤小姐,是活着重要,还是虚名浮利重要?我是因你命在旦夕才如此行事,并无轻薄之意,若是你认为不妥,我等自当离去,不造成你的困扰。”那只小狐狸给他惹的麻烦还真不少。
大概被福娃、喜妞拖累太多次了,也为她们俩做了不少善后,他已经被磨得没什么脾气,是四小仙当中修为最高的一个,也常受福、禄、寿、喜四神的赞扬。
因此面对汤负心的泪水,他虽感到无奈却也无愧,毕竟他的出发点是救人,她若觉受辱,那他走人便是。
只是为仙之道他知之甚详,堪为仙界楷模,可是对凡间红男绿女的认识反而不如常溜下凡玩耍的福娃、喜妞。
“你站住!”想起一事的汤负心突地大喝,一反她平日的慵懒神态和柔音。
禄至一脸莫名的回头。“还有事?”
下床拦住他,汤负心秀愤地轻扬朱唇。“姑娘家的名节尽毁你手,你得负起全部责任,休想一走了之。”
“你的意思是?”他虚心请教。
“娶我。”以说出口,她脸红得更厉害,好似火焰般艳红。
“什么?”他以为听错了,开始回想自己是否曾做过或说过令她误解的事。
咬着下唇,她忍着羞色。“我不介意再说一遍,你竖着耳朵听仔细了既然你碰了我的唇,不管有心或是无意,我都是你的人,从此你为夫,我为妻,共结连理。”
“荒谬。”
“反正我活不长了,至多两年,我误不了你什么,只要两年的陪伴。”除了渡过难关,她也想知道什么是夫妻,在临死前有个能紧紧拥抱她的温暖。
蹙紧眉心,禄至苦恼不已。“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连一年也给不了,你何不另寻良缘,此事并无人知晓,婚事方面我可以为你打点一二。”
走一趟月老庙,请求月老牵个线,不求天长地就,只愿成为一夕佳侣。
“我就是要你,你敢不认账?”汤负心的态度相当强硬,还有些不明的执着。
禄至苦笑。“并非我不通人情,而是确有为难之处,望小姐再相逼,各修各的缘。”
“你成亲了?”
“尚未。”
“订亲了,有未婚妻?”
“没有。”
“有论及婚嫁的知心人,或是心有所属了?”
招架不住的禄至连连摆手。“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小姐莫要追问了,婚姻之事不在考量中。”
福娃啊福娃,这次真的被她害惨了,下次再闯祸,他绝对不帮忙,省得道友死一堆,她依然逍遥。
他难得怨起福仙惹是生非的本事,原以为他们四小仙齐力寻拂福尘理应不费吹灰之力,谁知一落人间就分散了,好事没遇上一桩,霉运倒是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