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岁交换订亲信物,至今一十九岁,仍痴心惦念著儿时约定。
「我娶过她,三次。」但是始终进不了须府大门,总差一步。
君怜心很美,美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须尽欢从不否认这一点。
她并没有不好,可是她的美却不足以令他动心或是心生怜惜,在他眼里,她仅仅是一个皮相华美的女子而已,娶她是为了传宗接代,无关其他。
虽是青梅竹马,他对她不存半丝男女情意,仅是因双方家长的一纸婚约,才许下终身。
第一次是娘亲的要求,因她时日无多,想在入土前看他成家立业,有妻有子、不留遗憾。但她至死都未能如愿。
第二次,守孝期满一年,君府上门议亲,重提婚期,他点头同意,想著反正他早晚要迎娶,何必让人空等一日又一日。
然而她又嫁不成,须府有丧,父殁。
第三次他就有些不满了,不过为了信守承诺,他还是勉强为之,才再穿一次喜服,他想总不会再出状况了吧!须府上下也就这几个人,还能死谁。
没想到天作之合的喜事,竟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惨白灯笼再度高高挂起。
而他不打算再来一次,特别是他已有了福气,以前他守著婚约是因信义承诺,也是因没有其他令他心动之人,但现在不同了!
「你自个儿跟她解释吧,她很想知道,为何她等你,你却不肯上君府见她。」
君怀逸轻轻一叹。她在等,等一个回应。
须尽欢脸色微变。
「她也来了?」
他无奈一笑,「她就在解签台旁,等你发现她。」又是等,无止境的等候。
闻言,须尽欢抬起头,一道素雅身影映入眼中。
「怜心……」
这声是叹息,也是无奈,但在看到那眼底的幽怨,涌上心头的是愤怒和烦躁。
她为什么痴情?凭什么痴情?他从未有过一句温言暖语,更是冷冷淡淡,吝于给予一抹情意,她究竟因何执著?
不自觉地,他臂膀收紧,软馥身躯在他臂弯中,他收紧再收紧,似要倾泄满腔愤怒,直到怀中人儿发出不满的抗议。
「二爷,我的腰快被勒断了,你也行行好,我是人,不是木条,折断了,命也没了。」他得了失心疯不成,捏得这么用力。
耳边的脆甜嗓音让他回过神,须尽欢眸光低垂,不笑也像在笑的圆脸暖了他的心窝,化去他眼底的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