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美美睡了一觉,紫兔佩20
李镇生,不,确切地说是赵天卓,有一瞬间后悔了。
十五年来,赵五斗对他视如己出,手把手教他做生意,把自己半辈子的生意经倾囊相授,亲自给他张罗婚姻大事,他闯了祸赵五斗为他兜底,他陷入困境时赵五斗为他出谋划策。
他每天享受着赵五斗的关爱,每天都忍受着自责的煎熬。
但他的后悔仅仅维持了一瞬,转瞬即逝。如果赵天赐没有死,赵五斗不会把他当成亲儿子,如果赵天赐没有死,他将一辈子屈居人下,哪里有机会掌管那么大的家业?他的一辈子将是黯淡无光的。
他应该后悔的是没有早点杀了何彩叶,要不是她,他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往事不可追,他没有回头路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赵五斗佝偻着走进来,赵天卓看到他的瞬间惊住了,不到一年时间,赵五斗好像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多了一倍,身体佝偻驼背,整个人的精气神比之一年前差了很多。
赵天卓收敛思绪,代入李镇生的角色,“请问您是?”
赵五斗并不知内情,白素素只告诉他要见李镇生,他道,“鄙人赵五斗,赵天赐是我儿。”
赵天卓微微垂头,愧疚道,“老先生,我愧对你啊,令郎虽然不是我所害,但终究和我脱不了干系,我向您赔罪了。”他双手抱拳,低着头。
赵五斗五味杂陈,这么多年来他最大的夙愿就是抓住杀害他独子的凶手,无数次发誓一定要将凶手碎尸万段,没想到抓住凶手时凶手已死,他一腔愤恨无处发泄,眼前的李镇生虽然不是凶手,但的确和他儿子的死脱不了干系,他恨不得杀之泄愤。
可他还有任务,进来之前白素素特意和他见了一面,问了他赵天卓身上有没有胎记或者疤痕之类的。
他说赵天卓的左手腕上有一个黄豆大的胎记。
白素素让他找机会看看李镇生的左手手腕。他不明白白素素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白素素并没有解释,出于对白素素的信任他没有再问。
赵五斗摆了摆手,“我儿若泉下有知,杀他之人已死,他也该瞑目了。我百年之后也可与我儿九泉下再见了。”
他走近一些,坐在赵天卓对面,“李掌柜,你不必自责了,不知者不怪。”
说话间,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赵天卓的左手手腕,赵天卓的手腕被袖子遮住,看不真切。
然而,赵五斗却觉察出了什么,他和赵天卓朝夕相处,情同亲父子,即使他并没有特意留意过赵天卓身上的每一处细节,但和一个人相处久了,仅凭感觉也能感觉出那人的独特气息。
他忽然明白了白素素的用意,继而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令人愤怒的可能性。
他不敢继续往下细想,不敢去求证那个可怕的可能性,但是他却忍不住想去求证。
他盯着赵天卓的手腕看,仿佛想用目光把袖子稍一个洞,看看手腕上到底有没有胎记。
赵天卓察觉到赵五斗的神色明显有了变化。
“你在看什么?”赵天卓微眯着眼,警惕地问。
赵五斗抬眼,正对上赵天卓冷厉的目光,这目光太过熟悉,电光火石间,心里的疑问已经有了答案。
他毫无征兆地一把抓住赵天卓的左手,在对方呆愣之际撸起袖子,只见赵天卓的手腕上赫然有一块胎记。
“你??????”赵五斗骇然。
还没等他发出声音,赵天卓便扼住了他的咽喉,发出一个音节的声音硬生生被截断了。
“不想死就闭嘴!”赵天卓的声音很低,但充满威慑力。
赵五斗恐惧交加,愤恨地看着赵天卓。
赵天卓哀求道,“叔叔,我是天卓,你帮帮我吧,帮我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