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生动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张了张嘴,只见他的嘴角青紫,口腔内血肉模糊,他含含糊糊道,“嘴巴,伤,说话。”他摆了摆手,意思是嘴巴受伤说话不方便。
裴越客道,“何彩叶为了不让他呼救弄伤了他的嘴巴,真是一个毒妇。”
白素素道,“是啊,好在她已经死了。”
她从袖中拿出那一枚翡翠扳指,递给李镇生,“这是你的扳指,被无影手盗走了,如今物归原主吧。”
李镇生惊喜地笑了笑,嘴角的伤扯得他生疼,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他双手合十对白素素拜了拜表示感谢,接过扳指戴在了右手拇指上。
白素素道,“裴府尹,麻烦您为李掌柜准备笔墨纸砚,既然李掌柜不方便说话,那就写字吧。好在李掌柜的手没有受伤。”
裴越客以为白素素只是迫不及待想见见李镇生,等见到李镇生受伤严重,一定不忍心再深夜盘问。没想到白素素面热心冷,人家都不能说话了竟然还要盘问,简直毫无人性。
“白姑娘,你干了一天的路,不若休息一晚再问不迟。”裴越客委婉地提醒。
“不必了。我不累。不问清楚我睡不着。”白素素丝毫没领会裴越客的提醒。
裴越客暗暗吐槽,哼,还是合作伙伴呢,一点默契都没有。
李镇生眉眼间尽是疲惫,但他还是撑着坐了起来。裴越客让人搬了床桌放在床上,笔墨纸砚也安排得妥妥当当。
白素素客气地笑道,“辛苦李掌柜了。我亲自为李掌柜研墨。”
李镇生诚惶诚恐地张了张嘴,摆了摆手,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白素素道,“李掌柜,那我们开始吧。是何彩叶把你困在山洞里的吗?”
李镇生以笔代口回答,“是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五天之前。”
“此前你们一直在一起吗?”
“不是。我们到锦城之后,她把我骗到地窖里软禁起来,五天之前,她蒙上我的眼睛,把我带到了山洞里,打断了我的腿,弄伤我的嘴,想饿死我。”
“她为什么要把你软禁起来?”
“我不知道。我问她她也不说。每天给我两碗粥喝。后来,我知道跑不了就不跑了,我好像听到有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那个贱人,肯定是看上了哪一个小白脸了,嫌我碍眼。我为了她,把铺子卖了,她嫌弃我了,想霸占我的钱和小白脸双宿双栖。”
李镇生笔走龙蛇,笔锋锐利,可以看出他是何等的愤怒。
“你为什么要卖掉胭脂铺?”
“我是被何彩叶那个贱人骗了,她说想去锦城投奔朋友,说在锦城可以开一间更大的胭脂铺,我轻信了那个贱人。悔悔悔!”
李镇生一连写下三个“悔”字,哀叹声不断。
“既然何彩叶有了小白脸,为何不干脆把你杀了?”
“她是为了财。我骗她说我藏了一笔钱,她想逼我说出藏钱之所。”
紫兔佩19
李镇生颤颤巍巍撸起一只袖子,他的胳膊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全都是蜡油烫出来的。他又拉开胸襟,前胸上也有同样的伤痕。
见者无不唏嘘,心生怜悯。
白素素却面容冷淡,继续问道,“五天前何彩叶为何要把你困在山洞自生自灭?你告诉她藏钱的地方了?”
李镇生摇摇头,“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何她突然这么做。不过,现在我好像知道了,衙门在通缉我,她做贼心虚,担心迟早会暴露,故而要杀我灭口,她好逃之夭夭。”
白素素点点头,“和何彩叶在一起的小白脸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我没看到那个人,只是在地窖里听到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