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客笑道,“程世子的香囊还真是多啊。不过,本尹刚才说了每个人需把身上所有香囊交出来,和本案有没有关系需得看过才知道。请程世子不要让本尹为难。”
程俊之的眼神游移不定,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白素素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目光在秦羽柔身上停留了一瞬。
秦羽柔微不可见地轻轻摇了摇头。
白素素将二人的眉目传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裴越客敛起微笑,毫不容情地道,“程世子莫非还想要衙役代劳?”
“不必!”程俊之怒道,不情不愿地从袖管中取出了香囊。
果然不是紫色的,是一枚天蓝色祥云形香囊,造型别致,绣工精巧,隐隐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一看就是心血之作。
更引人注意的是上面的纹样,是一对戏水鸳鸯。
白素素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怪不得程俊之不敢拿出来示人呢。
一位贵女欢喜道,“这香囊可真好看,绣的是鸳鸯戏水呢,这一定是白姑娘送的定情之物喽。”
程俊之脸色难看,不置可否,他感受到来自白素素的目光却不敢正面去看。
秦羽柔把头压得很低,悄没声儿地挪动脚步躲到了人群之后。
白素素娇声一笑,对那贵女道,“姐姐你误会了,我笨手笨脚,女红又差,做不出这么精美的香囊。定是哪一位姑娘爱慕俊之之才送给他的吧。”
场面顿时陷入绝顶的尴尬,那说错话的闺女讪讪干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程俊之的拳头在袖管里握紧,恨不得转身甩袖而去。
白素素看向秦羽柔,“秦姑娘,差点把你给忘了,你的鞋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香囊吧,请你把鞋子脱掉拿出来吧。”
她已经隐约看到了香囊的边角,直接点破,让秦羽柔没有拒绝的余地。
秦羽柔低垂着头,浓密的睫毛铺在白皙的脸上,轻轻颤动仿若鸦羽,她绞动着手帕,几乎快急哭了,小模样甚是可怜。
程俊之低声斥道,“白姑娘,你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当众脱掉鞋子,成什么体统!裴府尹让你暂代衙役之责,你可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
以往只要程俊之只要咳嗽一声,白素素就诚惶诚恐地检讨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说白了她就是一个毫无尊严的舔狗。
这一次程俊之以为白素素会和以前一样,只要他稍微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她就会言听计从不敢造次。所以他才会不顾白素素的脸面当众斥责。
他做梦都想不到,此一时彼一时,此白素素已经非彼白素素,他那卑微的未婚妻已经换了芯子。
白素素心道,哼,渣男!为了维护你的白月光连未婚妻的脸面都不顾了。那我就没必要跟你们客气了。
她莞尔一笑,反驳道,“裴府尹让我暂代衙役之责,是对我的信任,我岂能辜负?更何况人命关天,容不得半点儿徇私。当下每个人都有嫌疑,秦姑娘也不例外,若是秦姑娘是清白的,我实在想不出为何她要把香囊藏在鞋子里。”
此言一出,逼得秦羽柔不拿出香囊都不行,不拿出来那就是心里有鬼。
秦羽柔眼圈发红,泫然欲泣。
程俊之心疼不已,恨不能走过去安慰一番,对白素素简直厌恶至极,他正要开口继续斥责,秦羽柔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不偏不倚倒在她身边的贵女身上。
“羽??????秦姑娘。”程俊之紧张地呼喊,一步跨到秦羽柔身边,惊觉不妥,又连忙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