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捕快快步上前,从腰间解下绳索就要捆绑白素素。
果然和书中情节对上了。白素素心道。
“且慢!”白素素喝道,“我想先问裴府尹几个问题,若是裴府尹问心无愧再捆我不迟。”
她神色凛然,眼神坚毅,不卑不亢,和平日里娇柔怯懦的形象大相径庭。
她的改变众人都隐隐感觉到了,心中隐隐感觉惊异,却不知其故,只能解释为人在生死面前的垂死挣扎,俗话说,反正都是死,豁出去了。
裴越客从未正眼瞧过白素素,此刻忽听白素素将矛头指向了他,眼中迸射出一丝诧异,头一次拿正眼瞧向白素素。
只见她身着一身云丝柔绢曳地长裙,眸似水,眉如柳,万千青丝,垂可及腰,一簪挽起,上挂流苏,随风轻摇,婀娜多姿。
此刻她正昂首直视着他,不卑不怯,反而有一股凛然之气,令人不能轻视了她。
“你想问什么?”裴越客冷道。
“裴府尹,你一未问死者是谁,二未勘察案发现场,三未了解前因后果,仅凭忠勤伯一句话你就将我定性为杀人凶犯,请问府尹大人平时就是如此草率查案的吗?若是造成冤假错案,你是否问心有愧?若是放跑了真凶,你是否会良心不安?”
掷地有声的诘问犹如当头棒喝,可以说是当众打了裴越客的脸。
看着裴越客铁青一般的脸,白素素只觉得无比解气。
反正都要被诬陷下狱,先出一口气再说。
就在白素素暗爽的同时,围观吃瓜的众人们也在暗爽,这白素素真是作死啊,裴府尹本来就偏帮忠勤伯,这一番诘问直接把裴府尹得罪了一个透,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众人都等着裴府尹好好将白素素教训一番,让她吃点苦头。
不料,裴越客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好,本尹且先听你陈述案情再作判断,若是查明你有杀人嫌疑,可就别怪本尹手下无情了。”
什么?什么情况?
不应该是问白素素一个不敬之罪当场“赏”她二十大板吗?怎么却要按照她说的开始查文案情了?
这等于是驳了忠勤伯的面子打了忠勤伯的脸。
忠勤伯脸色难看,不客气地质问,“裴府尹,难道你对老夫的话有所质疑不成?”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觉得白姑娘所言有些道理,至少应该先了解案情再作决断,未免冤枉了无辜,这也是对死者的最大告慰。”裴越客不疾不徐道。
忠勤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白素素也有些发懵,裴越客的反应和书中人设不一致啊,难道她的到来会让其他人物产生细微变化?那剧情大方向会不会随之改变呢?甚至白素素的命运会不会因此改变呢?
她有些期待,决定继续按照她的想法走剧情,先保命再说。
她将案情陈述了一遍,又将裴越客到来之前她和沈小姐的交锋也交代清楚了。
听到程俊之否认在歇心亭见过白素素时,裴越客挑眉懒懒地看了一眼程俊之,阴阳怪气道,“程世子真是刚直不阿,就算是未婚妻也要避讳偏帮之嫌。”
程俊之听出了话中的讽刺意味,很不舒服,但裴越客的话表面上是在夸赞他,他有气也无处撒,还要硬着头皮强颜欢笑,“事关人命,岂敢妄言?”
裴越客又看向白素素,问了一个忠勤伯同样的问题,“白姑娘,你的嫌疑的确很大,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需要程世子帮忙,我自己也可以证明玉珠被杀之时我就在歇心亭。”白素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