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相框是扣着的,木质的背面上写了一串不咋能看的花体英文,只一眼就看得傅今脑壳痛,遂干脆翻了过来。
照片里是安逸和麦尼尔。
傅今记得麦尼尔,只是没想到麦尼尔和安逸的关系能在短短几个月里处得这么好?
这张照片里,安逸人还没睡醒,头发鸡窝似的,一边脸是红晕,另一边是压出来的条纹,趴在枕头上,脸和麦尼尔的脸就隔了几厘米的距离,那外国佬笑得阳光普照,安逸嘴角虽说只有浅浅换了个弧度,但也足够难得。
傅今刚起来一点的笑容“啪叽”,掉地板上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相框掉地上了。
他面无表情地捡起照片,皱着眉翻到背面研究那几个英文。
有些事就是能令傅今执着,某些人在地上把脚都快蹲麻了,特努力地认出来了那几个歪七扭八的花体英文:aarryheartgoesalltheway
每个单词都认识,放一块就不太对劲了。
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理解有误,在网上搜索了半天,一张脸越搜越臭。
一颗想结婚的心?会一直走下去?
什么东西。
傅今指尖捏着那相框都泛了白,心说安逸就跟这种登徒子一块儿住了两个多月?
他妈的。
远在美国的麦尼尔,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天气,狠狠打了个喷嚏。
拜那□□爬的英文所赐,有些华国人把“rry”看成了“arry”。
他当然不可能现在去把安逸晃醒,只能自己一边收拾,一边气得偶尔宕机两秒,要是傅今头发长一点,估计这会儿都能倒竖了。
当年向鹤开玩笑似的口出狂言都把傅今气得不轻,更别说这事儿了。
安逸醒的时候,钰市的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今天周日,傅今没去学校,正躺在自己旁边,一手把自己搂在怀里,一手枕在安逸脖子下,腕子举着手机在看,热气烘得安逸常年冰冷的手脚都温暖,很舒服。
他这一醒,身后的人立马放下手机,被压着的手一使力,就把侧躺的安逸翻了个面,正面自己还有点臭的脸。
安逸还懵着,乖巧喊了声:“哥。”
傅今胸口的郁结一滞,差点就被这句话喊散了。
他依旧看着安逸,看着少年那张睡得有些泛红的脸,凌乱的额发,洁白的脸与颈项。
还有迷蒙却温和的神色。
像在太阳下打盹的白猫。
傅今:“……”
没忍住,他抱紧了安逸,把脸埋进人的颈窝,下意识蹭了蹭。
寸头,就扎人。
安逸被挠得有些痒,伸手没啥力气地推了推傅今,语气又低又带笑:“哥?”
这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