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很快,安逸跑得有些喘,却笑得肆意,眼角都笑出些泪花。
四肢乏力也不打紧,反正翻墙的时候有傅今撑着。
十三中的墙不高,最矮的地方被人垫了石块,傅今先把安逸半举到墙上坐着,才两手一搭一换,轻松跳到了外面。
安逸坐在墙上,微风吹动碎发衣摆,悬空的双脚没有实感,平衡微妙,却自由洒脱。
他看见傅今站在墙下朝他伸出双手,便带着萤火坠落般的决绝,扑进他哥的怀里。
失重的瞬间来不及体验,只记得傅今稳固的臂膀,坚硬又温暖的怀抱。
他像是后怕,把头埋进傅今的颈窝,亲昵到几乎到交颈的地步。
然后,他从温暖的地方抽离,双脚重新踏上地面,冲着傅今笑道:“感觉不错。”
傅今扯出一个浅淡的笑,伸手牵起安逸的手,轻轻按了按:“好。”
话风却一转:“但是你要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安逸脸色都没变,依旧笑着摇头:“真没事。”
傅今当然只能无奈地偏头看他,拽了拽他的手臂,语气温沉:“说。”
安逸拉着他往前走,走出翻墙这一片荒芜的杂草,仰头看天:“明天告诉你。”
于是傅今也只能叹气,跟着安逸往前走:“行吧。”
学霸安逸,从不出格的好孩子,在这天逃了课。
当然无架可打,只在大街上遇到了四处闲逛的钱铭洋,俩人对视一眼,心虚地顶着“翘课”俩字眼快速走开。
上网,这个点的网吧气息复杂,安逸摸了摸鼻子,微笑着退了出来,惹得傅今一阵无言嘲笑。
最后便也只有闲逛。
原来逃课的人喜欢在河边,或者树林里闲逛的吗?
傅今带人吹了河风,看了龙脊镇多日不见的干河沟,在对面山下的小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了一个小木屋面前。
药香飘了好远,是什么地方不言而喻,安逸无语地望着他哥,还是被拽着配了几副中药,苦得人脸绿那种。
也没再说没用,就顺着傅今的心意,走着,笑着,直到清风裹了几丝凉意,逃课的人回了家,一个笑得满足,一个笑得无奈。
看着安逸的笑脸,傅今靠在门边,心里叹息:罢了,摸不着头脑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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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两个逃课的人到家时才八点过不久,在外边一身轻松地走了好久,到家一掏手机,俩都全是未接来电。
饶是傅今以前是个逃课专业户,这会儿也难得有点头皮发麻。
他这边手机上全是傅行畏,安逸那边全是张德奎。
但私藏手机的高中生完全静音,必要时甚至开着飞行模式,在放飞自我玩耍的时候,谁能想得起来看手机?
他俩又没有自拍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