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次,也就是在今年的诞龙节,启辕喝的酩酊大醉,他想着去伺候其入寝时却被一把掐住脖子,一边死命地掐,一边还似厉鬼般不停念叨道:“为什么,为什么自作主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这番想起来,吴西仍是心有余悸,要说他命大确实不假,好巧不巧,就在当日,那应召而来的凌和王正好撞见这惊悚一幕,于是赶紧上前阻止启辕的暴行。
由于启辕常年练武力大无穷,又喝了酒,更是激起了其体内的无限潜能,最后还是凌和王唤来数十位侍卫才勉强将其双手掰开,而终于掰开后,吴西的脖颈乃至锁骨处皆青紫一片,十分骇人。
吴西这才知道自己在劝说启轩离去时,启辕竟是在装睡,也不知何故,他当时说得直白且毫不留情面,而一向视兄如命的启辕却能忍着不当场发作……
常言总道,一旦得到便不知珍惜,可这两人却是意外,明明已互诉衷肠两厢情愿,但真真相悦了,却一个胜一个地小心翼翼,但正因两人都爱得太过小心,才会弄得今日这一番境地……
“还是……全无音信?”启辕忽然开口,语气很疲惫。
“启禀皇上,凌琅王……约摸是去了他国,否则按其出挑的相貌和气质,不该如此,比较棘手的是经满国灭国一战后,如今另外七大国皆封绝城门,凡外姓者通通拦下,奴才还探知这七大国正闭门清户,若凌琅王真在其中,只怕……”
启辕当然知道吴西其中意思,他双拳紧握,眼眶通红,用力于龙案上一击后骤然站起。
“闭门者,撬开便是!”
痛彻
“听说了么,短短半年,那凌瑶王便一举将其所邻三国尽数拿下,我们纣国险险拿了个地域最是狭小的羡国都耗了整半年,而且损失极其惨重,现在民心惶惶,唯恐会被他国趁火打劫……”
晚琴正往启轩盘里添菜,一听邻桌议论,原本还稳当的双手竟免不得轻颤了下。
“是啊,明明凌国也刚经战乱,还是养兵阶段,可同是养兵,为何我们的兵越养越蔫,他们的却越战越勇?”
启轩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其实也乱得很,他忍不住猜想启辕对他最后所言,难不成就是这个意思么?
启辕以为他的愿望是一统九国,从此再无大征大战?
“对了,这凌瑶王是众国中最年轻的帝王,你们也知道的吧?”
到底只是几个平民百姓,比起军国大事,他们更乐于谈论不知打哪听来的趣闻,再添油加醋一番说得连自己都免不得信以为真,“要说这凌瑶王除了统兵有自己的一套外,对于房中术也很在行噢……”
果不其然,这人才刚抛苗头,立即引来旁桌四五个人的侧耳关注。
晚琴听得两颊一红,低声道了句:“獐眉鼠目,龌龊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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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你从那个犄角旮旯钻来的?那凌瑶王的房中术如何你怎还能晓得了?”
有人故意刺激那獐眉鼠目的客人,不料激得正是地方,只见那被激者猛一拍桌,大声道:“我怎就不能知?当初凌琅王在位时正逢桃源之世,光一个纣国就迁了多少人过去?说来也巧,我舅舅不仅迁了过去,还入了凌国军队,据我舅舅说那凌瑶王就是打战期间都要宣上四五个女兵入帐伺候,没听说前段时间就有个女兵因怀了龙种飞上枝头了么?”
“你可拉倒吧,你舅舅在凌军,还能给远在纣国的你说这些事?我看大半就是你瞎猜的……”
“那是我舅舅跟我舅妈说的,前段时间我舅妈从凌国回来,在跟我娘悄摸说闺房话时,恰让我听了墙根,你我萍水相逢,怎就如此笃定是我瞎论叨的?”
两人说着说着竟吵吵嚷嚷辩了起来,晚琴皱着眉被吵得心生不悦,正想让启轩赶紧吃完好回客栈时,才发现启轩脸色苍白,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其胡乱摸索着随后一把抓住自己的衣袖。
“晚琴姐……是真的么?他们说的……怀、怀龙种……”
启轩的声音不小,那正辩着的两人都听见了,“小兄弟,你莫非是住于山野?凌瑶王的大公主可都满周岁好些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