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鸿畴闭上眼再睁开,所有的动摇全部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只知道,你爬得越高,阮家就越落魄。”阮鸿畴往回走,“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没有杀死他的孩子。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阮家,让阮氏延
续繁荣昌盛。
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阮鸿畴在心里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
钟氏扑上来,死死抓住他:“老爷,韩榆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来救我们的?我就说了,他怎么也是阮家的种,哪像阮冬雁那死丫头,养不熟的贱皮子”
“够了!”阮鸿畴低喝,唬得钟氏一哆嗦,“韩榆奉陛下之命前来抄家,不是来救我们的。”
钟氏面色一滞,呆呆望着阮鸿畴:“不、不是?”
阮鸿畴不吭声。
“啊!”
钟氏突然变得癫狂起来,揪着头发大声尖叫。
霍霍自己的头发不够,还要去抓阮鸿畴的。
后者一个猝不及防,被钟氏抓个正着,只觉头皮都被揭开了。
“钟氏,你发什么疯?!”
阮鸿畴毫不怜香惜玉地甩开她,铁青着脸怒斥。
“我干什么?”钟氏哈哈大笑,“要不是你跟阮景璋做这些缺德事,阮家还是煊赫百年的世家豪族,我怎么会沦落到被一个低贱的禁军扇巴掌,像看猴戏里那只猴儿一样地任人打量?”
“都怪你!都怪你!”
“阮鸿畴你去死吧!”
钟氏吼叫着,又一次扑上去。
阮鸿畴是个极度的大男子主义者,如何能接受妻子忤逆辱骂自己?
当钟氏扑过来,他不顾周遭的禁军和百姓,把和他结发数十年的妻子推倒在地。
钟氏在气头上,哪里肯善罢甘休,继续和阮鸿畴纠缠。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打了起来。
阮家
第三代里有尚未懂事的孩童,看见祖父祖母斗作一团,张嘴嗷嗷大哭。
他二人置若罔闻,打得不分你我。
韩榆:“”
禁军&围观百姓:“”
真的是,最后一丝体面也不给自己留。
“来人,把他们拉开。”
附近的禁军过去,用蛮力把打得难分难舍的夫妻二人分开。
阮鸿畴被钟氏挠得满脸血,钟氏头发也秃了一大块。
禁军把他二人分得远远的,可饶是如此,他们仍然远程激情对骂。
前来抄家的禁军纷纷憋笑,百姓更淳朴,笑得前仰后合,毫不顾忌当事人的想法。
韩榆不忍直视,走到另一边清点阮家财物,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