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是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大门旁跪着乌泱泱的人——都是阮家的下人。
阮鸿畴和钟氏以及阮家小辈灰头土脸地跪在另一边,愤怒而又不甘地看着禁军搬动曾经属于他们的东西。
钟氏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歇斯底里地叫喊着:“轻些!这些可都是上好的缎子,弄脏弄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禁军被她吵得耳朵疼,一巴掌上去:“闭嘴!你现在可不是阮夫人,一个将死的犯人,有什么资格呼来喝去?”
钟氏被他抽歪了脸,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腿大呼小叫。
禁军往来不绝,韩榆站在另一边,冷眼瞧着。
他想过阮家的下场,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也罢,早点结束,他就能没有后顾之忧地解决剩下的人。
最先发现韩榆的人是阮鸿畴。
他看到韩榆,饿狼扑食般扑了上去:“韩榆!你还敢来!”
我当然敢来。
我不仅敢来,门口这些东西我还要亲自清点。
韩榆负手而立:“阮老爷当心。”
阮鸿畴充耳不闻,不顾一切地向他扑过来。
然而连韩榆
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被赶过来的禁军一脚踢翻了。
“啊!”
阮鸿畴沉迷酒色多年,身体早就垮了,外强中干。
这一脚下去,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韩一,扶阮老爷起来。”
原本想要上前的禁军止住脚步,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这边。
韩榆不以为意,看着韩一走过去,搀扶起阮鸿畴。
阮鸿畴借力站起来,狠狠甩开韩一的手:“滚!”
韩一猛地收手,阮鸿畴还没站稳,眼看就要摔倒。
韩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
瞧着枯瘦,还真有点重量。
约摸肚子里都是油水。
阮鸿畴看着近在咫尺的韩榆,恨得牙痒痒,扬起手就要打他。
禁军见势不好,忙要上前来。
“不必。”韩榆轻松拿捏住阮鸿畴攻击他的左手,冲着禁军摇了摇头,温声道,“这位大人,本官想和阮老爷说几句话。”
当朝二品尚书韩榆和昔日平昌侯,如今的阮鸿畴之间的腌臜事儿谁人不知,这禁军就是知情人。
他看韩榆彬彬有礼,迟疑片刻后还是答应了,退到十几步开外。
韩一也跟着后退,退到人群中。
“韩榆你”
韩榆打断阮鸿畴的无能狂怒,开门见山道:“知道刚才扶你的那人是谁吗?”
阮鸿畴哪里知道,以为韩榆在耍他,挣扎着想要摆脱手上的钳制,但一切努力都是枉然,韩榆的手固若铁钳,任他如何撕扯,仍旧纹丝不动。
“他叫韩一,是我的得力
属下。”
“你脸上这道疤,是他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