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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一夜的烛火被阎岑吹熄,阎心眼里的温度也在这时尽数泯灭,她笑的无害:“有姐姐真好啊。”
从这天早上开始,阎岑便开始早出晚归,每每回来都给阎心带来一些天灵地宝,有去腐肉生肌的,有养魂的,有去魔气的,有固魂的……
她也会给她带些新奇小吃,淘些画本、新出的胭脂水粉,一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空闲之余,她会陪她蹴鞠解闷,带她出门听戏喝茶,也强行将她从床上拖起来逼着她修行。
她将她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一如小时候一样。
世上最好的姐姐回来了。
阎心开始变得懒散开朗,要不整日整日的睡大觉,要不没日没夜的在外疯玩,招猫逗狗的,再不见从前戾气缠身、疯疯邪邪的样子。
等着的佛修和仙门众人早就不耐,他们天天盯着这样的罗刹女,罗刹女没闲出病来,他们倒是先要被逼疯,实在是无聊又无法静心修炼。
“不是我说,萧贤侄,我们到底在等什么?你安排的人到底还动不动手啊?”有人终于耐不住性子问了出来。
每次问萧迟计划,他都说个大概,细节半点不见,和不知道也差不多,每次临了又突然安排行动,整一个被牵着走,时间长了,最初的那点全然信任也被磨得差不多。
不光如此,那什么阎岑给仙门都发了豪杰令,要在那时给妹妹证道,他们还必须参加配合。
萧迟对此有苦难言,因为他只是整个计划的代表人,正在布局的一直都是那位。
其实也不是故意拖着大家,那位的计划之一实施起来确实需要时间。
无愿之人于这个世界有天生的弱点,不管他们是太干净或者太纷杂,在一个充满欲念的地方,很容易被新的欲念趁虚而入。
阎岑就是那位特意为阎心设计的欲念。
旁人可能对姐妹俩的感情会有误会,但和两人长期相处很久的萧迟却是再清楚不过阎心对姐姐的依赖和需要。
那人将曾经的阎岑全然复原,等阎心和她羁绊见深,迟早不愿离开这个世界。
没找到心脏之前,他们只能最大可能将她困在他们可以掌控的地方,这是再理想不过的结局。
但那人一开始也说了,阎心善于伪装,假意配合计划,实际上一早就已看穿,佛修吃亏那次便是验证。
所以,真正的利器在后面,那位安排了一个万无一失的人手,这个人手连他也没有告诉,那位说怕阎心探查到。
这些都没有办法同众人解释,萧迟默了默只能往没有进来的封家主身上推:“你们不信小辈,难到还不信我封家的家主吗?”
其实这话也没错,家主对那位十分的信任,自打进了不尽城,家主连面都没出,一直让那位扮演。
这下众人果真无话可说,佛修那边却是在压着一股气,他们佛子没能带走,还被迫入局,这会儿也不知道怎样。
连日奔波,阎岑眼见着憔悴,阎心全程没有过问,安心当那个被庇佑的人,阎岑开心她这样,姐妹俩的感情又像是恢复如初。
这天早上阎心又被喊起来晨修,她在床上赖着,阎岑耐心和她耗着,猝不及防之间只听阎岑忽然问:“当初,那个和你一道的僧人呢?近来怎么没有看到?”
“他生我气了吧。”阎心没心没肺,宽袖衣袍下的手抚上手腕,那里沉甸甸的,只有她和僧人能看到的狗链轻轻晃动着。
“不找他和好?”
不找!
猫鼠游戏里,不能总是猫在追,适当的要给老鼠跑的空隙,抓抓放放才好玩,而且她还没为他们的游戏清理干净障碍。
鬼修邪魅的眉梢轻佻,千般算计略过心头,在阎岑等待的视线里,她徐徐出声:“我是心悦于他的,可他阎岑,你说我去找见晦杯,用我全部的修为换他永世和我绑在一起,令他眷我,悦我离不得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