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赤条条的男人我又不是没看过,谁有精神剥光你……”吓!好大的一张冷颜。
“你看过男人的身体?”他的眼眸深不可测,跳动着丝丝怒火。
沙琳娜不自觉地向后倾。“你忘了我是干哪一行的,满船的海……男人,你总不能要他们臭味熏天地待在船上一整个月吧!”
一船的海盗只有她一名女子,大伙活动的空间就那么大,要说她没瞧过男子的裸身肯定没人相信,那群手下根本不当她是女人看,大大方方的就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在甲板上浮起身来。
尤其人抢了货以后,身上难免会留下打斗时沾到的血污,不清洗干净难道要带回清风岛吓坏一干妇孺吗?
“而你看了?”他冷气森森的逼问。
“我……我怎么可能看不见,除非瞎子才眼前一片黑茫茫上干么,连她家老头子都不管了,他多什么事。
东方无我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扶着她微颤的细腰朝她的脸喷气。“琳儿,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妒火中烧?”
“妒火……中烧?”她有一丝不安,他……他想干什么?
“男人的嫉妒,你只能属于我。”包括她的眼、她的唇、她的心,他手所及的每一寸肌肤。
好令人惊心动魄的眼神,瞧得她心口好难受,像是一股陌生的气流要破胸而出。“无我……”
他勾起笑意贴近她微启的朱唇,“你终于肯唤我的名字了,琳儿娘子。”
充满浓情的薄唇覆上她微颤无语的红艳唇瓣,天地在一瞬间倒转,激起无数灿烂的火花,久久不散地绽放出七彩光芒。
在这一刻,口沫相濡,她很难不交心,刚烈的旋焰化为柔软的水,两脚虚软的依偎在他有力的臂膀中。
说不出的情意在两人四周流窜,有如不甘寂寞的风吹皱一池春水。
涟漪在她心中一波波地扩散。
“孝昌公主和我的……未婚妻?!”
抽动的浮筋隐隐泛紫,显示东方无我正处于盛怒状态下,一上一下的凝结血脉在耳后跳跃,自若的神色有了一丝不耐烦。
好事总是多磨,就在他好不容易拨开重重迷雾,伸手可触摸她那颗防守甚严的红心,一道急雷竟硬生生的劈下,分开即将成形的同心结。
不知是该怪自己太出色还是爱点鸳鸯谱的多事者,一个琳儿娘子就已经令他焦头烂额、费尽心思了,现在再来两个痴缠不已的麻烦,他的日子还能太平吗?
东方无我此刻冷眼横视大厅中正舌枪唇剑,互不退让地争夺他“妻位”的女子。
此情此景若发生在别人身上,也许他会一笑置之地不当一回事,袖手旁观一出啼笑姻缘。
但是事关于己就笑不出来了,越看他居峰堆成衡山高,百转千折抚不平,平静的心湖掀起轩然大波,不断地冒出加温的水泡,形成诡谲无边的暗潮,几时要翻天覆地不得而知,欲将存心干扰宁和的侵入者卷溺深潭底,从此风平浪静。
“左拥娇媚公主,右抱艳丽佳人,阁下的福份厚泽绵长,真叫人羡慕。”眯起笑眼,不见酸色的沙琳娜说得好不开心。
在别人眼中或许是艳福不浅,在她看来却是飞来横祸,最难消受美人恩。
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真应了这句天灾难防,人的一生不可能太顺遂,海面上风起帆扬顿生波涛,不淹死几个倒霉鬼似乎是苍天无眼。
有权有势还有财富,这样的人不受点风风雨雨的考验,怎么对得起成千上万的小老百姓,佛悟道前尚且行千里,何况他只是凡夫俗子呢!
不可否认,她有种幸灾乐祸的心态,等着看他如何摆脱妖魔的纠缠。
侧头一视,笑无真意的东方无我勾绕着她的发。“我有琳儿爱妻于愿已足,夫妻该祸福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