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她心里这么想着,却有种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微酸。「我也最喜欢小白了,
「听你这么说,我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怎么我和小白两个大活人站在人家院子里说话,却没一人跳出来大喊「有贼」。」李樗忽地背脊发寒,心头不太平静地看看静得出奇的周遭,似乎黑暗中潜伏着吃人的野兽。
「快、快到老侯爷房里,有变。」脸色一变的小黑急切大喊,神镜似是活的在小白怀里震动一下。
「我哪晓得老侯爷的房间是哪一间,你们这些万恶的王公贵族老把圜子盖得一座比一座大,走到脚酸也走不完,即使是大白天也看得我眼花撩乱,何况这会儿是暗得绊脚的夜晚……」当她是夜枭不成,越夜看得越分明。
「闭嘴,丑女人,叫小白带路,他来过。」虽是痴儿却过目不忘,能准确无误地记住眼睛看过的事物。
白玉璇还扁着嘴猛戳天水神镜。那一句句丑女人让他非常不高兴,所以他要把小黑戳丑。
看到他孩子气的举止,李樗差点噗哧一声笑出来,但事态紧急,她赶忙正正心神,拉拉他的手指指镜子,再小声地说明来意,让他充当一回领路人。
虽然不太明了他们此行的用意,白玉璇还是乖乖的点点头,手拿神镜走在前头,不时回头看李樗跟上了没。
原本他们翻墙而入的地方是僻静的院落,离主屋甚远,看来久无人住空置着,可是越往前走,脚步却越来越慢,偌大的侯爷府竟没有一盏灯是亮的,墙角、柱子上、穿廊下的琉璃宫灯全灭了。
不远处,豆大烛火在明灭不定的屋里晃动,透过纸窗隐约可见刀起刀落的倒影,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走左边的青石板路通往侯爷的院落,要快,压低身子别出声。」出事了,他感受得到。
镜子里有呜咽声,小黑的身后多了一名须长及胸的老者,正神色痛苦地按住左胸。
白玉璇的轻功很好,一跃跳过一个横卧前方的障碍物,李樗踉跄往前一倒,慌忙的以手抵地,避免已经被嫌弃不美的脸撞上地面。
蓦地,手上一片湿濡,黏乎乎地,不太舒服。
再抬头一看,一张睁着大眼的脸正对着她,已无气息地僵直着,颈上一道血痕喷洒出鲜红,身上、身体下全是人血。
「他……他死了?」
惊得面色发白的李樗几乎发不出声音,喉头紧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勒住,眶中泪光闪烁,既害怕又心惊地以手捂住嘴巴,她怕自己会惊慌尖叫,引来杀人不眨眼的歹徒。
「有人来了,快躲进屋里。」瞧见走近的黑影,小黑连忙出声示警。
李樗有些腿软,满脸慌乱地唤来人高马大的白玉璇。
白玉璇虽不聪明却力气大,抱起她朝最近的屋子闪身而入,半敞的门扉并未关紧,轻轻一推就开了,丝毫不费力。
两人一进入,屋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刀剑相击的铿锵声重得令人心慌,有人倒地不起,有人刚发出闷哼声便断气,更多的黑衣人涌进院落,朝两人躲藏的屋子寻来。
「小白,躲床下,不可以说话。」李樗急中生智,拉着手长脚长的白玉璇往床底下一躲,全然不管床上是否躺了一位睡得鼾声四起的老者。
先保命再说,他们两个赤手空拳的人哪敌得过拿剑拿刀的恶匪。
一双、两双的厚底皂鞋出现眼前,李樗瞳眸颤缩,僵着身子屏住呼吸,越来越近的大鞋近在咫尺,她惊慌得汗水直流,握着白玉璇的手也渗出汗来,心里默念着:佛祖保佑,各路神明救命,她重生一回不是为了找死,急急如律令,大小神仙快来护命。
突地,不轻不重的噗声响起,额头有什么滴落,一滴、两滴、三滴……不敢抹的她感觉脸颊很湿很黏……似乎是血。
「谁?」
白玉璇脚麻地动了一下,惊动了正要离去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