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职告退。」鱼思渊低着头,退出御书房。
天水神镜不在御书房的暗柜里,摸索了老半天的白鹤年冷冷一笑。看来神镜又被一心想做天下
她相信他,给了他辅佐帝王的权力,他却反捅她一刀。
「皇嫂言重了,皇弟能力所及自当为皇朝尽心尽力,如今北夷蠢蠢欲动,有兴兵南下之意,皇弟这会也是焦头烂额,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息兵止战。」
他言下之意是替皇朝做事,功在社稷,而非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两者的差别在于他把锦绣江山当成自己的,白玉璇不过是个傀儡,不值得一提。
玄以幽状似不在意地摆摆手。「胡夷一事哀家管不着,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倒是璇儿的大婚你准备得怎么样?哀家的儿媳几时能来慈宁宫见过婆婆,哀家等着抱白白胖胖的小皇孙。」
一提到选妃,白鹤年神色沉重地一叹。「唉!也不知是宫里的风水出了什么问题,好几个不错的妃子人选全因故退选,皇弟心里颇为纳闷,莫非有人不愿见皇室开枝散叶,将万世基业一代一代传下去。」
他语带暗示,欲从玄以幽口中套话。
他们相互试探,想知道对方手中握有了什么,是否有所影响,两人绝口不提清平侯府,但彼此心知肚明小侯爷的到来种下什么样的火苗,让他们各有猜忌。
玄以幽藉由皇上选妃一事将话题带开,偏偏白鹤年又狡猾地转回来,话中有话的暗指清平侯府存心不良,陷皇上于不仁不义,终生无子。
事实上,他也怀疑是清平侯府的人暗中搞的鬼,所以才决定痛下杀手,让他们再也成不了阻碍。
白鹤年万万没想到,坏了他数年布局的竟是他一向视为痴儿而疏于防范的白玉璇,痴帝在李樗的带头下将一篓篓的蜘蛛、蟾蜍、老鼠、蛇等活物放入储秀宫,他当是在玩不亦乐乎,还频频追问何时能再玩一回。
不过白鹤年的试探并未得到满意的结果,玄以幽亦非省油的灯,当从小侯爷嘴里得知与皇上症状相同的大臣竟有多名,而最有可能的始作俑者指向白鹤年,她对向来笑得有如弥勒佛的白鹤年起了防心,不像往日那般热络。
在白鹤年无功而返后,玄以幽神色疲累地吁了口气,她咳声不断的挥退身边宫女,眼神落寞地朝空无一人的角落低唤。
「空影。」
倏地一道流虹般的身影落地。
「去,去保护皇上,不能让摄政王伤害他。」
「可我是奉先帝之命守在你身边的暗卫,我不能离开你。」他有皇命在身,不得擅离职守。
玄以幽轻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持。「若是璇儿不在了,你认为我还能活得下去吗?他是我的命呀!」
「太后……」那她呢?又要靠谁护她周全?
「我的病拖不了多久,若不是放不下皇上,早就随先帝去了,勉强撑着也是想多照顾皇上一段时日,但也是在数日子了。」她重重一咳,以绢帕捂口,帕子一摊开是偏黑的浓血。
她是思念至爱积郁成疾,尽管御医们绞尽脑汁,但她的病情始终没有起色,毕竟她患的是心病,再好的药也治不好。
「是,小的谨遵懿旨。」他能做的事是为先帝保住唯一的子嗣,太后她……只能求老天保佑了。
「这里就是清平侯府呀!怎么安静得像一座死城?小白,你是不是带错路,随便指一户人家就说是侯爷府?」李樗一脸怀疑地看向被她逼着穿上一身黑衣的白玉璇,对他的「认路」不具信心。
毕竟他二十年的岁月里大都在宫内度过,鲜少到大臣府里,清平侯算是他宗亲,应该偶有走动,但除了吃和玩外,她不敢指望他有其它的杰出表现,只要别拖累她就好。
当然,他的轻功例外,她一直想着飞檐走壁是什么感觉,他带她领会了,像在飞一样。
「我才没有走错,你看那颗大石头上有我小时候刻上的名字,老侯爷说我的字写得很好看。」
不满意遭到诬蔑,白玉璇嘟起嘴,足下轻点带着她飞跃几个地方,指着人高的白色巨石,一行小字已经模糊不清。
「好啦!好啦!是我说错话了,小白最厉害了,不仅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还是第一高手,最没用的我甘拜下风。」她哄着他,真心地认为他有可取之处,与大部分的人一比,小白可爱多了,又赏心悦目。
听她赞扬,白玉璇神气地一扬首,又有几分害羞地牵着她的手不放,举止亲昵。
「小樗也很好,不是没用,小樗会做好吃的甜食,还对小白很好很好,小白最喜欢小择了,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