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推搡了半天,见令老夫人要动怒了,才从其间挤出了一个人上前,颤颤巍巍地将实情说了出来。
“阿苕告诉我们,我们是圣子的族人,圣子想要做一件事,他晚上会入我们的梦里与我们详谈。”
当天晚上他们果真就梦到了那位圣子。
对方没有直接露面,仅用了一个虚影在那与他们交流。圣子告诉他们只要遮掩阿苕的真实身份,配合阿苕毒杀皇帝,事成之后他就会把旁支一脉全接去京城,重新开府,并从他们开始撰写族谱,让他们代替原有的令家,成为主家,成为京中的世家新贵,甚至还会安排他们入朝为官,叫他们过上大富大贵扬眉吐气的好日子。
“……”阿苕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望向他们。
圣子指使他做事在他这都已经算是恩赐了,凭什么这些人做的没他多,还能得到圣子奖赏的这么多好处?
“圣子的族人,”我重复了一遍,微微眯了眯眼,“看来这圣子便是那混了蛮族血的令家后人吧。”
【作者有话说】
阿苕:信仰一下子就塌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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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骨中间=天突穴=胸骨上窝,写完医案分析后一身医味的俺如何还敢靠近高贵的可爱的宝儿们(发疯)
作业破万字,敲不动键盘了,四千下次再战
(2024415小修)
高枝艳色入怀来
“是老身与这令府上下的疏漏,”令老夫人懊恼道,“早知如此,当年她露出要跑的意图时就该把人抓了,将那忘昔汤给她灌一碗下去。”
饮完汤,前尘尽忘,就算日后逐渐忆起过往也不会想起和金乌石、令家秘法相关的东西。
“什么!”阿苕一脸震惊,“你们说圣子……是小姐的孩子?”
我诧异于他茫然无知的反应,“你难道从头至尾都没有怀疑过,没问过吗?”
令家旁支们是从阿苕口中得知自己与圣子同族的,对方其实并没有在他面前故意隐瞒什么,但凡稍仔细些想想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阿苕用沉默回应了我的问话。
我怜悯地瞧着他,心说难怪那圣子没正经许他什么好处,就他这没心眼的样子,大概率是没命活到好处兑现的时候的。
“令牌是从哪弄来的?”我问阿苕。
“是圣子赐下的,”阿苕提起对方时,面上的憧憬之色淡去了不少,但依旧习惯性地眼中饱含虔诚,“圣子几个月前降临到我的梦里来时,说他会赐我一件东西,此物极为重要,让我好好收着,日后有大用处。”
他早晨起来时就发现屋门口多了这枚玄铁腰牌,大呼神迹,连忙拾起来擦干净,将它藏进了装衣服的藤箱里。
我盯着他略带激动的神情,确定他说的是实话。
没有乌金石做传输的媒介,那么大的一块腰牌不可能会凭空出现在下人房的门外。
看来阿苕只是暴露在明面上的一颗棋子,令府内还藏着从蛮人那儿透过来的暗线。
失策,昨日令老夫人大张旗鼓地叫人将府内全搜了一遍,让躲在阴暗处的那些家伙都得知了行动失败的消息,这回再要顺着蛛丝马迹把人逮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我感到事情有些棘手,烦躁地摸了摸腕间戴着的香灰珠子。
“圣上想要如何处置这些人?”令闻端问道。
我抬手微微下压,让他稍安勿躁,对着阿苕说,“如此说来,你与圣子日常是有联络的?”
“自然,”阿苕告诉我,“圣子每月都会入梦一次来关心我的近况。”
瞧他微微带着点自得与炫耀的模样,我都不好意思出声质疑他的错误认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