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桌前时,我不由地感叹,和母妃的屋子比起来,对面的住处还真能说是小楼。
盒子上还有一道锁,钥匙藏在窗边百宝架的暗格里。
“咔哒——”
盖子弹开,里面厚厚的一沓纸页展露了出来。
边角已经有些泛黄了,但整体的保存还是很好,一点也没有受过潮,可见老夫人对女儿留存下来的墨宝的珍惜。
“坐下来慢慢看吧。”令老夫人道。
我应了一声,扶着虞殊在软椅上坐好后,拿了先从里面拿了一部分出来翻阅。
这些纸张的顺序都被精心整理过,按着时间从前往后排好。虽然上面的东西很杂,从各种学习感悟、阵法研究到日常记录都有,甚至还夹带了几张写满吐槽之语和画了乱七八糟图像的纸页,前后的内容毫无联系,但翻着翻着,母妃从前的生活突然就生动了起来,在我的眼前一幕一幕地展现着。
倏地,我的动作停住了。
“这是……”
令老夫人都没仔细看,只瞥了一眼我手中笺纸的花色便已经知晓了其中的内容,“是十四岁的云砚在幻想十年和二十年后的生活。”
我讶然,这是翻阅了多少遍,才能仅凭一个纹样便能知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么多年,”令老夫人捂住了眼,笑容苦涩,“这么多年啊,念想就那么点,这字字句句,都早已刻到老身的骨子里去了。”
【作者有话说】
完成,明天保二争三!写得好想家(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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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破旧缘逗狸奴
我往怀中摸了摸,想找条帕子出来给令老夫人,但奈何没有随身带东西的习惯,身上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正不知所措着,手边突然出现了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绸帕。
是虞殊。
我诧异地抬头看他,恰好撞进了那双涣散着的幽深眼眸。尽管只能瞧见一堆糊成团状的不明色块,但他还是十分专注地望着我,依然与从前无数次我朝他看去的时候一样,满载缱绻,一瞬不错。
虞殊的手指轻动,提示我别光愣着,快趁此机会过去和令老夫人熟络熟络。
我抿唇,笑容有些僵硬。
他与我不同。
在我记事之前,老太后就已经殡天了。自幼没见过祖母,宫内又是最为人情淡薄的地方,再加上少不经事还被老太监蒙蔽了很久,导致如今对着骤然相逢的外祖母,属实有些想亲近都不知道该怎么亲近的慌乱。
对于给了帕子后该说点什么,我完全没有头绪。
而虞殊不一样。他在虞府时颇受虞老夫人的关怀,对该怎么与长辈相处很是了解,想来在这方面应当是不能与我感同身受的。
见我毫无反应,他愣怔了一下,似乎明悟了什么,悄悄握住了我的手,快速写了几个字,又轻轻拍拍我让我上前去,示意不必多虑。
指腹擦过掌心的触感有些痒,我忍不住攥紧了些,没再迟疑,照着他的指点将帕子递给了令老夫人,与她说了几句安抚的话。
“好孩子。”令老夫人只是红了眼眶,没落泪,她将帕子捏在手上,欣慰地叹了一声。
触景生情难免多愁悲,但她一会还需去前厅见客,不好在外人面前失礼,坐了一会便不再多留,起身与我二人告辞。
“老身欲在午时于菱萃居设宴为圣上和少御接风洗尘,你们二人可有什么爱吃的菜色么,这会刚好可以命人准备下去。”
我摆了摆手,“设宴就不必了,眼下粮食本就紧缺,我如何能在诸多百姓深受天灾之苦的时候,为贪一己口舌之欲而行铺张浪费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