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自己呼吸渐平,他才将自个儿的胳膊不动声色的扯了出来,后退了一步后,微微颔首:“…徐师伯。”
“师尊交由弟子照看便好。”他的声音略显单薄,身上穿的也不多,看着就更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了。
薛齐下意识开口:“你不去歇会儿?”
说完他就又些许后悔。
他干嘛要管华清棠的死活?爱歇不歇。
华清棠眸中并未夹杂着过多情绪,更像是公事公办的跟薛齐说:“不必,我未曾受累。”
薛齐“嘁”了一声,直起身子,拍了拍自个屁股,嘴里嘟囔了一句:“我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华清棠权当做没听到他的话。
徐佞见他如此坚持,便也没再就留,只交代了一句:“若有急事,唤我们便可。”
华清棠点了点头,在目送着徐佞他们离开后,将门关得严丝合缝。
他盯着温玉沉有些发白的脸,唇瓣开开合合,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要同温玉沉说些什么。
后来他干脆不想了,只是有些疲倦的坐在了温玉沉的身侧,但仍旧歪着脑袋,仔仔细细的看着温玉沉这张脸。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盯着温玉沉的脸看。
但他总觉得,这么看着温玉沉,很安心。
“…师尊。”
华清棠轻唤了他一声,指尖触碰到怨气时,竟引得怨气一股脑的绕开了他。
“…这便是你隐瞒的事么。”
温玉沉没听见,自然也没有人回应他。
虽然,他也不打算叫温玉沉听见。
大概是太累了,华清棠好几次都差点睡着,但每次都像是扯着自个儿的一根线儿似的,硬生生将自己从困意之中扯出来,重新看向被怨气围绕着的人。
按道理来说,他是应该怕温玉沉的,或者说,他应该怕温玉沉身上缠绕着的怨气,但他鬼使神差的觉着,跟温玉沉有关的一切,似乎对他,都有那么一丝特别,至少是不会伤他的。
来不及躲闪的攻击像是与曾经的梦魇交叠。
他看着华清棠被重击后唇角骤然吐出的一口鲜血,浑身冰凉。
怎么会…
他明明…明明做了那么多准备…
华清棠为何还会出事…
周遭的黑雾彻底将他们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