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棠一阵无语。
…这人怎么什么时候都是这般云淡风轻的?
华清棠想拍开他的手,但这人像是提前感知到了他的想法似的,先收了手,他拍了个空。
温玉沉看他拍空,怕他尴尬似的伸手又戳了回去,还贴心的加了一句:“打吧。”
华清棠默默偏头避开他的手,但那人就像不死心似的,还支撑着,碍于还有人在,他只能顺着温玉沉的意,伸手将温玉沉的胳膊拽下来。
刚拽下来,温玉沉就在袖口的遮掩下与他十指相扣,华清棠心脏砰砰直跳。
…他疯了吗。
华清棠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温玉沉却夹着他的指骨,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正在喋喋不休的卫兆知总算察觉这微妙的气氛,目光从上往下的扫视——在他即将瞧见那交叠在一起的袖口时,温玉沉突然唤了他一声。
“卫大人,怎么不继续讲了?”
温玉沉唇角挂着笑,似乎能从这人滚烫的手心里察觉到他所有的情绪似的,轻而易举将他那近乎要破灭的脸面维护住了。
卫兆知的视线又被温玉沉叫了回去,华清棠却怎么都听不下他的话了。
五感似乎都聚集在了跟温玉沉十指相扣的手心上。
好凉。
他的手好凉。
华清棠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移到了与自己扣的严丝合缝的那只手上,只可惜屋内昏暗,只能瞧出那只手的轮廓。
只是它越是朦胧模糊,越是能叫人浮想联翩。
“…难受么?”
温玉沉沙哑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他耳边。
那天也是这样,瞧不清人影,只能看出个大致轮廓来。
温玉沉发凉的手攥着他的脖颈,凶兽似的撕咬着他的唇瓣。
华清棠呼吸一重,忽然清醒了似的,突兀的起身:“我们明日再来。”
卫兆知有点发蒙。
来什么?不是都说完了吗?
转而,他自己给华清棠想好了理由——来送常芷冉回来。
出门时华清棠脚下生风,温玉沉则是看准时机拽住闷头不看道的人儿,扯着这人儿的手腕,有些好笑的问:“又不看道儿?”
华清棠没吭声。
因为他现在一看见温玉沉就会回想起某天夜里的事情,就连现在被这人扯着手腕他都感觉浑身不舒坦。
温玉沉见他一脸“以死明志”,干脆就扯着他走了,一边走一边跟他道:“我们明日去林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