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沉点头,大方的承认道:“你哥来了我也放肆。”
沈渡川快气哭了。
本来他就因为常芷冉要走的事伤心欲绝,这会儿又对上温玉沉这般冷嘲热讽,简直要憋屈死了,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大喘着气,双眼通红的盯着温玉沉。
华清棠觉得再不安慰这人一下,他就要被气晕了,故而清了清嗓子,说:“撞破此事并非我们故意而为,烦请沈公子见谅。”
沈渡川一口气咽不下去,这会儿倏然爆发,指着温玉沉压抑着声调,但不受控的颤抖着声线:“你说他不是故意的?!他这还不是故意的?!傅檀安你——”
他想不出来怎么说华清棠了。
要说仗势欺人,华清棠这身份也压不了他,温玉沉亦然,可这情形,不用仗势欺人来形容,还能用什么来形容?
沈渡川气的脑袋冒烟儿。
华清棠看着沈渡川近乎崩溃的控诉,转头不轻不重的对温玉沉说道:“说正事。”
温玉沉挑眉,看向沈渡川,刚要伸手再安慰一下沈渡川就被沈渡川“啪”一声拍开了手。
温玉沉从善如流的装柔弱:“傅大人,他打我。”
沈渡川一双盛满了委屈的眸子瞪得老大,要不是碍于他哥说不能做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他就要“哇”一声哭出来了。
哦,还是边哭边说温玉沉不是人那种。
华清棠只瞥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了回去,没再对此事做过多处理,而是直奔主题:“你哥在哪儿?”
沈渡川还处于被羞辱的状态,抿着唇,不想跟华清棠说话,但他又想起来他哥说别人问话自己不答不礼貌,于是,沈渡川憋屈着开口,带了一腔怒意,自以为凶狠十足道:“有什么事儿可以跟我说。”
华清棠也没反驳,只问他:“你能做主吗?”
沈渡川:“……”
好问题。
他不能。
但沈渡川硬着头皮,冷哼一声,大手一挥道:“我能,我哥说了,小事我做主就成,像这种…”
“我何时说过你能做主了?”卫兆知不知道在门口听了多久,推门而入,看着俩个不速之客倒也没出言不逊,反而先对自家弟弟动了口。
沈渡川更委屈了,就连叫他的声音都带了一丝不可置信:“哥?”
卫兆知摆弄着手里的红玉扳指,掀起眼皮,又问了沈渡川一句:“你什么时候学会狐假虎威了?”
沈渡川就差没把“我是冤枉的”这几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委屈巴巴的模样着实可怜。
华清棠的良心隐隐作痛,故而将原委省略成一句:“此事与沈公子无关。”
“是我们来的太过唐突了。”
温玉沉倒是毫不客气道:“唐突什么,怎么不见他要我们帮他寻东西时觉得唐突。”
华清棠更觉得理亏了。
要不是他俩送上门来,怎么可能会被卫兆知找上门来?
而温玉沉则是觉得这顶多算是各取所需罢了,故而,他们完全没必要低人一等。
更何况他还不曾被人命令过——早死的尘意知和失了忆的华清棠除外。
沈渡川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恨恨的盯着温玉沉,像是要把温玉沉生吞活剥了似的,而温玉沉这人却恍若未见,压根不搭理他,只有一搭没一搭的侧眸跟华清棠聊着什么。
沈渡川更憋屈了,他气的俩眼睛都快隔空冒火了。
卫兆知拍了拍他的脑袋:“问你话呢,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事你能自个儿做主了?”
沈渡川被一下子拍回了神,有点幽怨的看向卫兆知,小声嘟囔道:“我十九岁生辰时,哥你亲口说的小事我做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