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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9
纪慎林听到他痛苦的救助和哀求,要扶着闻喑进去,“我带你去。”
闻喑倔强的推开了他的手,“我想单独见他。”
纪慎林点头,难受地看着闻喑,“好好好,我不碰你,你进去,你进去看看他。”
闻喑关上了病房门,靠在门后。他等门外没有响动了,等外头的人走光,又将他反锁。
才自顾自往前走,走到纪淮弋身旁。
闻喑一刻也不敢松懈,他颤抖着双手,把怀里的血袋拿了出来。
闻喑亲自把架在纪淮弋身上的仪器去掉,他把纪淮弋的手掌摊开,看他的身体把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吸入进去。
闻喑的心脏跳动地很快,气息变得急促,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纪淮弋。
两分钟,纪淮弋一点反应也没有。
闻喑摇头,他拉上纪淮弋只剩骨头的手,“为什么,不是这样的,上次不是这样的。”
闻喑凑到纪淮弋的眼前,看他惨白的皮肤,干裂的嘴唇,静寂的双眼。
没有,什么也没有。
那怎么办,纪淮弋彻底要走了吗?
所有的期待,所有的紧张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闻喑趴在床边,哭得肝肠寸断。
所有的迹象,所有的声音都在告诉他,纪淮弋躺在这里就是命定的结局,这种行为无效。
新雪的味道丝丝炸开,那该是一道悠扬醉人的曲调。
轻拢开沉睡不语的沉默光阴。
挑拨回弦,还是将那潇潇雨歇的暂别捻碎,迸进无声的沉吟与低语中,最终见了那一轮婉转悠扬的明月夜。
“闻喑。”
坠临深渊,深渊散彻。
纪淮弋的声音如同梁上燕,预示草木复苏的春天。
闻喑骤然抬头,脑海中还回旋着呕哑嘲哳的嘈杂响声,凄苦挣扎了许久的内心开始急促回缓。
收起所有的不幸,闻喑颤抖着抱住纪淮弋。痛苦着:“我就知道不会没用的。”
纪淮弋的生命特征恢复平稳,连带着所有的伤口全部愈合。
骨肉在一瞬间紧密相连,恢复从前的生气。
纪淮弋看到闻喑脸色煞白,床边的两个血袋触目惊心,撕心裂肺的疼。
他有万千的对不起要说,他有道不清的自责与愧疚。
而此刻,纪淮弋只能把闻喑抱到病床上,紧紧地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