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愣住了。
周聿泊内心浅笑,觉得她笨。
可又觉得可爱。
当时黄清禾旁边站了个半大的孩子。
周聿泊当即皱眉。
他有一瞬的慌张,以为黄清禾和周耀辉那个狗东西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他脑中闪过了五十种给周耀辉的死法。
同时,也想好晚上和黄清禾用什么姿势,他也要让她怀个自己的孩子。
塞尔维亚那段日子,周聿泊觉得自己像一只狗,黄清禾的狗。
黄清禾和他作对就算了,还装作不认识他。
成了个什么高高在上的有名记者,加入南斯拉夫共党,事业风生水起。
他是战争之王,所以,两人又对立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事。
那个小孩,是他和黄清禾的。
不是周耀辉那个狗东西的。
他与她纠缠的七年时,出了意外,南斯拉夫又一次内乱了。
随着他的假死,他看清了自己的心,也看清了黄清禾的。
原来,她也爱着他。
后来的他,做起了正规生意,他不再像是个战争贩子唯恐天下不乱,也不愿意卷入一场又一场的政治博弈,他只求一个简单幸福的家。
香港的山庄里,周聿泊看着他的女主人在等待他回家,刚进门,脚边就会牵绊住两个奶声奶气的孩童,叫着他,“爸爸。”
黄清禾戴着他给的水仙钻戒,手里捧着热牛奶,小脸笑眯眯看着他。
这平静的一天又一天,是他过去未尽的梦,终于得到实现。
半生所求,终成枕边月色。
周聿泊觉得这一刻,自己的人生从未有过如此圆满的心情,夜晚降临,他收紧了怀抱在黄清禾腰间的手臂,稳稳的温暖,安静的幸福,大抵是如此。
繁荣和辉煌,悲欢和离合,终有一天,尘归尘,土归土。
黄清禾是他世俗化的欲望,也是能够捆束住他放浪形骸、肆无忌惮的药。
暴徒为了她,甘之如饴低头披上了那件名为绅士克制的外衣。
孩子们逐渐长大,大儿子在外工作变得沉稳内敛,女孩张扬毒舌,两个孩子,没人像清禾,老父亲周聿泊有些伤感,所以他一直缠着媳妇,希望再生一胎,可以像她。
后来外界都在议论纷纷,那个曾经制霸东南亚的军火商和香港社团最传奇的男人过往的骁勇,而彼时的他乐得自在地翻着育儿书,吃着妻子煎糊的蛋,喝着忘放盐的汤,那位传奇的周先生,有一对儿女,甚至在那样一个保守的年代,他让儿子跟了母亲的姓氏,因为,他的妻子,是他的命,是他穷尽一生追求的唯一港湾,他的一生终不再饥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