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将我完全圈住,把我抵在池边,悠悠道:“妻子算是我的妻子,孩子……也算是我的孩子吧。”
“怎么了?”我反应过来,忙问道,“孩子不是你的?”
“孩子是婚前有的,父亲究竟是不是我,我不知道,就连裹儿都不知道。”
“你是因为这个才找我过来的?”
他反而被我问住,面露不解,半晌才摇着头哈哈大笑,整个人都半趴在我的身上。
我无处躲藏,只能扶着他的腰际,疑惑地问:“有什么好笑的?”
他又摇了摇头,“血统和姓氏,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我不过是……”
是我一时想岔了,他确实不是在乎这些的人,可他究竟在难过什么?
他是安乐公主的驸马,是圣人和皇后的女婿,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外人。并且,他不像长宁公主的驸马杨慎交那样,有自己的父母兄弟。
“武延秀”,我收回紧贴在池壁的腰身,向他靠近了几寸,“谁是家人,是可以自己选的。”
“是么?”他反问道,目光里满是落寞,“我也曾以为可以。”
话刚说完,他就撑在池壁上,一只手捞过我的腰肢,温热的水汽混着他的鼻息,逼迫在我的脖颈。
我别过脸,躲开了他的唇,声音却全是颤抖,“放开我。”
他轻声一笑,满不在乎地又向前压了一步,将我死死抵在池壁上。那只揽着我的腰的手,也不断解开衣带,向我最敏感的地方进攻。
那令我身子不断发颤的撩拨,也不知是他的躯体,还是摇摇晃晃的汤泉。
“武延秀,别这样。”
“你有多久没碰男人了?为什么要忍着?为什么不能?你到底在介意什么?你也想要不是么?”
一句一句的逼问,让我的抵抗溃不成军,被压抑了近两年的身体欲望,泡在汤泉里开始疯长。
我们争先恐后地剥去对方的亵衣,急不可耐地交叠缠绕,好似要用尽所有的力气。
“韦团儿”,他喘着粗气,额头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汤泉,一面动着一面在我耳边低声说,“叫我的名字。”
“武延秀。”
我与他那么多场男欢女爱,多少会有似是而非的情意,唯独互相喊出对方的名字,也就只这一次。
七八日过去,汤泉宫里觥筹交错,李显玩够了,也觉得招待吐蕃使臣的成效似乎达成,又是临近年下,就下令三日后启程回京。
我大多避着那些交际的场合,只在阿姊歇息时陪陪她,有时和婉儿说说话。
簪环刚刚卸下,还未净面就听阿鸾来传,相王身边的内侍又来请我去太子汤。
我在心中暗叹,武延秀真是放任猖狂,可转瞬又心虚自嘲,我不正是被这份狂妄放纵引诱着么?
“你去告诉那个内侍,我今日乏了,就不去了。”
“相王传话说,是真的有事找侧妃相商,侧妃那日午夜都去了,今日也还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