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去过了,该做的都做了,今年何必再演一遭?”
我撇嘴笑道:“当然不一样,去年安乐公主还是有驸马的,今年恒国公可以大有作为,再不必有后顾之忧。”
“后顾之忧?”他反笑道,“我何时怕过武崇训?武三思父子算什么东西,大周朝的时候,还不是时时跟在我阿耶后头?”
我心中升起几丝厌烦,看到那张脸却还是不忍发怒,压着声音说:“你也知道那是在大周。”
他冷笑一声,“是啊,这出头的事从前都叫我父兄做了,他们乐得捡大便宜。如今也尝到了倒霉在他们身上的滋味了,真是活该啊。”
“这里人少,可说话也要当心。你阿兄因言行获罪,可不是想换来你言行无忌、自掘坟墓的。”
他轻轻使力,一把就将我从地上拽起,我还没有站稳,他就忽地松手,在我将要跌下去时又将我一把捞起,揽在他的怀里。
我瞋目问道:“恒国公,你这是做什么?”
他轻轻撇嘴一笑,“你没有带一个家仆奴婢出来,想要回去,还不是得我送?”
“用不着!”我用力推开他,喘着气怒道。
伸手拉着缰绳就要上马,膝盖却使不上力,又一次往下摔去,这次被武延秀一把抱住。
“有什么好逞强的”,他不屑地说,“先带你去我府里上药”。
说罢,他直接将我打横抱起,两只手臂毫不费力地托着我,鼻尖喷出的酒气有些烫人。
我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其实知道只能跟着他去国公府,况且我心里也并不希望马上回到韦宅,又接着去重复冷冷清清、懒散倦怠的日子。
“不想被人看到我抱着相王侧妃进府,就把绢帕盖在脸上。”
我有些生气,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心中无愧,管别人干什么?”
他面露几分惊讶,轻轻摇了摇头,哼笑着一路抱我进了内院。
拯救
我盯着武延秀手中的东西,皱眉问道:“这是什么药?乌漆墨黑的,我从没见过。”
“长安能有什么好药?尚药局那帮废物就更不用说了”,他不屑地说,“这是从突厥带回来的,治跌伤最有用。”
“我自己来,或者你叫一个侍婢进来。”
他挑眉一笑,“方才不是还说,心中无愧,这回又不敢让我上药了?”
我恶狠狠地回道:“是不敢劳恒国公大驾。”
“我是没有官职的国公,你是亲王之女、皇后之妹,谁尊谁卑,也不好说。”
我懒得再跟他争执,直接掀开裙裾、脱掉鞋袜,露出微微肿胀的双膝,“涂吧。”
他也没有再嘲讽挑衅,一只手捏着我的小腿,另一只手在我的膝盖上,认真地缓缓摩挲。
我好像突然将他身上的酒气都吸了进来,盯着他的面容和动作,心神已经彻底恍惚。
“你终于回来了。”
眼前的人一愣,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我,没有任何浮华的表情。
“我是谁?”
我不觉摇摇头,捧着他的脸,又喃喃道:“你终于回来了。”
搭在他脸上的手被紧紧捏住,面前的人轻轻转头,蓦地张嘴,含进了我的两根手指,轻咬、吮吸。
心里变得酥酥麻麻,我急忙抽回了手,又一次摇头。
他很快覆在我的身上,带着酒气的唇齿对我的耳垂不依不饶,一只手禁锢着我的双腕,一只手在我的腰间反复揉搓。
他懂女人的身体,也懂女人的心思。
天旋地转,我很快就不再抗拒,任自己卷入纯粹的欲望和放纵中。
多日的愁郁和疲惫,缠绕着愈加蒸腾的情欲,我突然在这一刻觉得,也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了。
第二日醒来时,武延秀就躺在我的旁边,昨夜之前的疲倦和空落又一次回到我的身体之内。
我看着那张属于武延基的样貌,还有紧闭双眼都能透露出的狷狂神态,心里木木的,没有什么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