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肖珍说了什么,另一道影子在原地晃了晃,无声且迅速地跃走了。
这几日天晴,无雪的时候,月色总是格外皎洁。
肖珍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另一只手拿着蜡烛进门,她脸上未施粉黛,瞧着十分素雅。
见房中燃着灯,于是将自己手里的蜡烛熄灭了,回身关好房门。
“陆公子,白日里你说心神不宁,晚上睡不好觉,我来给你送一碗安神的汤药。”
她拉着迎上来的陆宛往床边走了走,看了门口一眼,突然开始脱衣服。
陆宛下意识地别过脸去,并未出声惊动了外面的影卫。
肖珍脱衣服的动作迅速,很快身上便只剩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陆宛大约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都没有说话,极为默契地躲在床边的阴影中交换了衣服。
虽说肖珍的身材纤细高挑,但陆宛总归是男子,还是比她高出不少,但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换好衣服后,肖珍打开食盒,里面确实有一碗汤药,方才在门外时,肖珍也打开食盒给影卫检查过。
之间肖珍将指尖探入药水中摸索,不多时,莹白的指尖上便夹了一张软塌塌的东西出来。
陆宛猜到这是什么,在床边坐下,闭上眼睛任由肖珍在他脸上捣鼓。
时间有限,肖珍的动作不免匆忙了些。
趁着二人靠得近,她压低声音告诉陆宛:“我已经与守门的提前打过招呼,子时以后我会出门送信,公子出门后直接往外走便可。”
为防止陆宛露出破绽,她又将陆宛的住处到门口的路线在陆宛手上画了一遍,同时为他指明一条通往城中的路。
易容完毕,肖珍又从食盒的暗格中拿了两个圆溜溜的苹果出来,塞在了陆宛胸口。
“陆公子,我送你出去,只有一个请求,请你找到我家公子,不要让他出事。”
离别时,她深深地看了陆宛一眼,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沿着门外的石子路直行,随后右拐,经过圆拱门,再拐一次弯,前面便是门口。
害怕被影卫察觉到不对,陆宛微微缩起肩膀,为了让他的身型与肖珍更接近些,肖珍在他腰上裹了一圈步,将他勒得喘气都有几分困难。
陆宛提着一口气,这一路并不敢走得太快。
快到门口时,守卫远远地冲他一点头,将厚重的木门拉开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陆宛垂眸示意,穿过门缝走到外面。
出了门,陆宛才发现,门外挂着两个红灯笼。
里面的烛火已经灭了,凄凉的月光照下来,为宅门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武林大会本就在腊月末尾,陆宛又被关在次数这么多天,原来除夕已经过去了。
往年的除夕夜,晏时和与晏清河要回京,谷中的小部分弟子也要回家与亲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