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一眼屋内,“陈师兄怎么了?”
“掌门说他修炼时急火攻心,筋脉逆行,方才已经为他调理过经脉,暂时没什么大碍了。”程轩摇摇头,嘴角又是忍不住扬了起来:“倒是叫你白跑一趟了。”
“急火攻心?”陆宛奇道:“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程轩苦笑,左右看了看,往前走了一步,贴近陆宛耳边,低声说道:“大师兄不见了。”
大师兄,自然是说那性情顽劣的楚寻真。
一想起楚寻真,陆宛就忍不住皱眉。楚寻真总是戏弄他,他对这人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
只是他听师父提起过,楚寻真还没有完全恢复好,若是失踪了,恐怕会有危险。
“怪不得陈师兄心急,”陆宛点点头,“陈师兄与楚师兄关系真好。”
听他这么说,程轩却笑了起来。
陆宛微微抬起脸,“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二人此时离得很近,程轩也垂下眸,轻声道:“他们二人,关系可不是那么好。”
实际上,整个武当门派,与楚寻真关系好的没有几个。
正道与邪魔外道素不两立,而楚寻真却喜欢结交一些邪魔外道之人,在正道眼中,他这么做,自然是离经叛道,为师门蒙羞的。
而陈百川与楚寻真,可谓是两个极端。
他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十分看不惯楚寻真的做派。
常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观念如此相悖的两个人,关系怎么会好。
因此虽为同门,他们二人的关系非但不好,甚至有些紧张。
楚寻真常常外出游历,他不在时,陈百川没少在门派长老们面前数落他的所作所为。
“那程轩师兄呢,你也觉得他离经叛道吗。”早在听到“道不同,不相为谋”几个字时,陆宛的目光便有些闪烁,此时更是低下头不与程轩对视。
程轩想了想,认真道:“我不知道。”
从小,他在师门中接受的教导便是正邪两道势不两立,若有一日发生冲突,定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抬起一只手,将手覆在自己曾被江雪澜打了一掌的位置,“人人都说,魔教之人心狠手辣,无情无义。那日在峨眉山下,江雪澜原本可以对我痛下杀手,可在最后一刻,他手下留情了。”
程轩受的那一掌,可比白依依轻多了。
白依依乃是峨眉派掌门人首席大弟子,武功远在程轩之上。
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江雪澜偷袭,胸口那一掌几乎要了她的性命,如今她的性命倒是保住了,只可惜人也成了个废人。
而程轩只是在床塌上躺了一阵,伤好以后能跑能跳,武功也并未受损。
因此他每每想到江雪澜,心情都是有些复杂的。
江雪澜当然不善良,也不是好人,坏就坏在,他没有对程轩下死手。他可以不是好人,可以无情无义,程轩却不能。
他实在做不到去痛恨一个对自己手下留情的人。
再见面时
内息在体内游走了一个小周天,陈百川睁开眼来,发现房中站了不少人,就连叶掌门也在,众人都对他报以关切的目光。
他还记得自己失去意识之前似乎筋脉逆行,险些出了大岔子,还好师父及时赶来为他传功。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谢过了师父。
叶掌门点了点头,开口变道,大会的事情自有其他人操持,让他好生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