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倒像是有人故意拦截了消息,刻意等到大会前夕才让叶掌门知情。
更何况武当戒备森严,楚寻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守卫眼皮子底下离开武当也是个问题。
再联系到此前楚寻真与魔教护法勾结一事,众人心中皆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无情无义
肖珍将烧好的酒壶从火炉上取下来,斟满桌上的酒杯。
烈酒入喉,楚寻真道了声“好酒”。
顿了顿,他又道:“就是有些不过瘾。”
他的年纪比坐在对面的江雪澜要小一些,看起来却沧桑许多。关在禁地水牢中的那几年,他的神智虽然是不清醒的,但也消磨掉了他身上的很多东西。
江雪澜不碰自己面前的酒杯,吩咐道:“取两个碗来。”
“是。”
肖珍放下手中的酒壶,转头去厨房拿碗。
楚寻真咂了咂嘴,看看自己的空杯,把江雪澜面前的那杯酒够了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我和二师弟平日里不怎么打交道,不过我知道,不少师弟都在背后说,二师弟比我更像个接班人,也更像他们的大师兄。”
楚寻真是叶掌门亲自挑选的徒弟,也是由叶掌门领上武当山的,陈百川和他不同,他是从外门弟子,一步一步走到叶掌门面前,成为叶掌门的亲传弟子的。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些天才,大多数都是天赋不够高的普通人,有些人可能家境好些,譬如明通长老的五弟子穆辰,哪怕他并不是什么学武的好苗子,还好赌,但是有人引荐,照样能被收入明通长老的门下。
至于那些无人引荐的弟子,大部分只能留在外门,平日里做做洒扫活计,接受长老们的统一授课,偶尔会得到某位内门长老的垂青,在武学上指点一二。
陈百川能从一个外门弟子走到今天的位置,个中艰辛,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时,不光有内门弟子信服他,他还是所有外门弟子的榜样。
肖珍拿着两只碗过来,撤下桌上的酒杯,将碗里倒满酒。
楚寻真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不知是酒太烈,还是他喝的太大口呛到了,总之他皱起了眉头。
“师弟们不服我,长老们也天天找师父告我的状,骂我离经叛道,将来难以继承大任。比起我,他们更看好二师弟。”
江雪澜的酒碗放在桌子上,楚寻真自顾自的与他碰了碰酒碗,抬眼看向江雪澜:“所以大哥你说,是二师弟害我,我是不信的。他有什么理由那么做?”
“该说的话,我已经告诉你了。”江雪澜微微一笑,端起酒碗冲他示意,“方才我就说过,信不信,是你的事。”
“三位客官,小店已经没有空余的客房了。”
小二微微弓着腰,脸上赔笑,“三位不如去别家看看。”
每年的这个时段都是杭州武林门最热闹的时候,武林盟会包下附近的客栈为隶属武林盟的门派弟子提供住宿的场地,而闲散侠客或是不属于武林盟的势力,就要去稍远些的地方自行解决住宿。
越是将近大会开始的时间,客房越紧张,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人,晚来的侠客找不到住处,这是常有的事。
听了小二的话,为首的那位公子忍不住笑道:“附近的客栈我们都问过了,哪还有空房。”
这小二是个有眼力的,只见面前这三人,其中两个满身的锦衣华服,尤其是跟他对话的这位,俊美儒雅,哪怕没有订到房间,依旧是笑容满面,瞧着十分有分度。
这二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
既然是富贵之人,小二给他们想了个法子:“三位,咱们这儿的空房前几天开始就满了,你们这样下去是找不到地方住的。不如去武林门那边看看,那里的客栈已经被人全部包下来了,想来应该会给贵客留房。”
小二刚说完话,旁边那位一直没有开口的贵公子忽然哼了一声。
小二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
这三人,正是从折柳山庄出发的晏时和等人。他们早几日就到达了杭州,此前一直住在杭州城最好的酒楼里,眼看着武林大会之期以到,这才赶往武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