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询问不是商议,仅仅是通知,他的意见感受一贯得不在对方思量范围内。
边圳习以为常得坐回了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不断的水声:“我没答应过。”
边启祥夹着烟的手放在了扶手上,没有节奏慢吞吞得敲着,瞧不出愠色:“因为那个叫沈靳的alpha?”
他会知晓沈靳的存在并不奇怪,边圳周围的人都在所难免被摸底细,况且是同居了几年亲密无间的伴侣。
“我不反对你们来往,这两件事本身就不冲突,边圳,和你母亲学,做事要权衡利弊。”
权衡利弊四个字说得很漂亮,相似的话江祯也讲过。
结婚后她不会干涉他和沈靳的关系,不要他的钱和感情,她需要的只是一个众人认可,名义上的alpha丈夫。
每个人都在和他谈得失谈条件,在他身上找可以利用的价值,他深悉这种感觉且厌恶至极。
水声淌进了耳里,盖过了那些聒噪嘈杂的声响,边圳的目光深暗得探不到底:“是以你的标准权衡,还是以我的标准。”
烟身迟缓得燃烧着,一小撮烟灰掉落在了地毯上。
“沈靳的伤好了吗。”
边启祥把烟送到嘴边抽了一口,换了个话题:“咬得够深,应该没那么快。”
他拿闲谈的口吻去触对方的底线,分厘不差精准得捅在了要害上。
浴室里的哗啦声停了,边圳挂断了电话。
沈靳从里头出来,用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没走几步就闻到了alpha不对劲的信息素,闷沉得叫人喉咙发紧。
对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他想到在浴室里隐约听见的说话声,抬起眼问道:“谁打来的。”
“边启祥。”
边圳站起走到了他面前,捋下他的袖子露出了手腕内侧的齿印,语调平直没有起落:“他为什么会知道你受过伤。”
预料中铺天盖地的愤懑和怒意并未出现,alpha反而很冷静,冷静得让他心往下沉。
“我和他见过,”沈靳注视着对方,才被热气蒸腾过的身体却在发凉,“不过伤不是他弄的。”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薄弱信任,一旦产生怀疑就会立刻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