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一下子偏移,他沉默的那十几秒,彻底激怒了缺少耐心的alpha——边圳抬腿猛地靠近,气势骇然带着傍晚的寒意,压身吻过来。
纠缠抵死的深吻,压迫感在呼吸间挤压,明明是在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露天停车场,他却并没有被推开。
沈靳不是听话顺从的类型,可不管他做出怎样有攻击性的举动,对方都无条件得容忍。就算是易感期,也还会在意他拧不拧得开瓶盖,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
要恶劣到哪种地步,才能惹恼沈靳,他厌烦他那副始终泰然的模样,包括这份忍让。
因为alpha的忍让是对那个和他共度五年的伴侣,而不是丢失了这段记忆的自己。
边圳松开了怀里的男人,看着呼吸略有起伏,神情无动于衷的沈靳,转身走到车边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你去副驾驶,”见他低头往里坐,沈靳的脸上终于有了动摇,“我来开。”
他的声音轻微不稳,夹杂着不明显的紧张,夜间行车让他不可避免得联想到了对方的那场车祸。
边圳抬头看向他,丝毫没有在车祸中险些丧命而留下阴影和恐惧,像个置身事外的旁人。
“下车。”
眼瞧alpha坐在车上不做反应,沈靳加重语气重复道。
边圳到底是听了,依言跨出了车,只是刚起身就恍神一般,动作停顿了两秒。
“怎么了,”沈靳走上前,下意识得想要察看他腹部上的绷带有没有渗血,“哪里不舒服?”
他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过是觉得熟悉,同样的事情类似的对话,仿佛在车祸那时候也发生过。
边洁接到他的电话,是两天后的事了。
她依旧来得匆忙,把皮包搁在沙发上,边拢头发边环视了眼屋内问道:“沈靳呢?”
边圳靠坐在饭厅的椅子上,桌上摆着台电脑,不咸不淡得回了句:“去上班了。”
人是去上班了,但冰箱里有预备好的饭菜,打热就能吃,很方便也比外面点的合他口味。
“他不在也好,”边洁无端得松了口气,拉开把椅子坐在了他对面,“正巧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
她纠结了很长时间,在想要不要把实情和盘托出,思来想去都觉得瞒着对方是下下策。
“车祸的调查报告,保险公司那边其实早就给了,他们说现场有拉过手刹的痕迹,之所以会出事故,主要是高速行驶时拉动手刹,造成了侧滑翻车。”
她了解边圳,即便是疲劳驾驶即便是精神不振,她的alpha弟弟也不可能犯这般离谱的错误。
“还有,我找人查过沈靳,你出事前两天他向事务所提了年假申请,”边洁手指交错相握,眉头攒紧打量着对方脸上的表情,“真的会有这么巧合吗?”
她并非笃定沈靳实实在在有问题,只是把对方的所有行为都归结为恰好,她觉得怎么也说不过去。
“你想表达什么。”
边圳坐在那儿毫无反应,看不出惊讶或恼怒,甚至情绪都不带一点波动。
事发时车上有旁人,他几乎可以确定这点,但他不认为那个人会是沈靳。
“我明白你有自己的想法,”边洁愣了一下,手指攥得更紧了些,“不过多留个心,没有坏处的。”
是过去的感情在作怪吗,她感觉对方在处理沈靳的事情时,失去了一贯的辨别力和决断。
边圳不知听进心里没,目光停在亮着屏的电脑上:“有件事需要你帮我确认。”
晚上八点一刻,沈靳照例堵在了回家的路上。
父亲给他打来了电话,开头依旧是拉家常,问他到家了吗吃过饭没,是不是又加班了。
他没来得及回答,电话就被母亲抢了过去。
“绕什么圈子你倒是直接说呀,”前半句是埋怨,后半句才转向他,“儿子,你可千万不能跟那个边圳结婚啊!”
“当着我和你爸的面,他讲话都那么不客气,私底下难不成还能跟你和和气气的?”
父母会有这样的顾虑也不奇怪,沈靳看着远处的红绿灯,绿色跳转成了红色,视线有点对不上焦:“他以前不是这样。”
“你也说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