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红云抚着苏莉的背,柔和地顺,苏莉哼一声,她轻轻应一声,怕睡着,心里数着她念名字的次数。
这样磨磨蹭蹭的,天微微亮了。
苏莉是被渴醒的。
五脏六腑的水都被抽干似的,嗓子冒着烟,喉咙快起皴。
但睁开眼的一幕更惊魂。
一件白色的薄毛衫,因睡姿起褶,勾勒出胸前清晰的纹理。她的鼻息正喷洒在上面。
稍转眼珠,枕下是褚红云的手臂,手下是褚红云的腰。
另一只手……
苏莉脸都僵了。
她最清楚那个触感。
昨晚…昨晚…昨晚…脑子是空的,想不起来。
怎么会?难道她喝醉酒这么威猛,提笔就上阵了?!
然后苏莉缓了缓,稚嫩地、磕磕巴巴地否决:衣服是完好的,只是同床共枕,同床共枕。
不妙,不妙。
口子还没钻开,捅了个娄子,褚红云到底怎么想。
苏莉没工夫深入思考,口更渴了。
欲溜下床,抬眸,对上褚红云的视线。
“…………”
比空拍还可怕,心脏在一瞬好像消失了。
褚红云才醒,慢条斯理地,悠哉游哉地同她相看。她敛着睑,眼型细长,上挑,就更显漫不经心。
苏莉艰难咽喉,窝囊腆个笑:“早上好。”
说着,急忙忙转身要下床,搁下半只脚又想起手机,不敢回头,连床都不敢摸,逃进厕所。
褚红云若有所思。
门内,苏莉一口气长长惨惨地呼出来。
得了空才想起,又不是法乱窜的热气。
这次便不再顾及形象,咕噜噜的凉水沁进五脏六腑,各处舒张。
脑筋也软下来,苏莉理智地想,昨晚肯定发生了了不得的事,不然褚红云不会这个态度。
但她一丁点也想不起来。
只是拉着手?怎么可能。
昨晚做了很多梦,零零碎碎的,出场人物太多,筛不出来。
“褚——”喉间一个滑溜,苏莉改口,“阿褚。”
她好久没这么清明、正经地喊昵称。拉扯太久,她已经耗不下去了,得快刀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