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老师讲课,她悄摸放下一只手,去勾褚红云,她喜欢和她牵手,有时是十指相扣,指缝饱满胀热。
很快,梦境一换,变了场地。
苏莉站在舅母家,灯光很暗,场景昏黑,哪里都黑魆魆地裹着雾。她有些害怕,但手里捏着一个小光球,使她周围闪着光。苏莉安心许多。
忽然,表弟出现在面前,举着五百块,责问她为什么要偷。
他又跑过去和舅母告状。苏莉刚要解释,想起老板的叮嘱,她是未满十六周岁的非法雇佣人。
我没偷。苏莉只能重复。
舅母很生气,肆声责骂。从前没骨气,如今丧德性,都偷到家里来了。
“你要是好好认错,这事就这么算了。”她下达最后通牒。
苏莉死抿着唇。
“我没偷。”她说。
双方僵持不下。
……
不对,不对。苏莉反应过来。
她知道的,她知道结局。那她怎么还在这里?她马上就要被赶出去了。
要找谁?要找谁?要找妈妈。不,妈妈放弃她了。
找阿褚?不对,不对,阿褚也放弃她了。
不是,不对…
不是的……
她好像找回来了,找回来阿褚了。
找回来了吗?
阿褚?阿褚?阿褚?
……
找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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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
褚红云前半夜睡得不太踏实,苏莉紧紧扣着她的右手,连翻身都不能。
后半夜没再睡,她被苏莉的哭声吵醒了,细细的抽泣,连眼泪也没有。
一声一声地,喊着“阿褚”。
褚红云打开微弱的台灯,苏莉的脸大半埋进枕头里,所以话也含糊,脸色潮红。
喝那么多酒,怕她渴醒。于是点了外卖,送至门口。但手松不开,水就只能待在门口。
梦话断断续续的,有时好几声,有时只一声,都是褚红云的昵称。
只有哭腔,肯定是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