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日后,国丧期满,天启新皇登基,改年号凤鸣,江楚然在满朝文武的簇拥下登上权利的顶峰。
江楚然穿着玄色龙袍立在金銮殿前的汉白玉阶上,梳着倾髻,簪着一组金桃花,玉旒掩住了她的那张绝色的脸,姚朴身着黛色官袍站在下方,金冠束发,饰着一支玉簪,虽不起眼,但绝非凡物。姚朴不得不抬头去看高台之上的人,那是他用五年时间培养出的帝王,眼里满意极了,仔细去瞧,又觉得夹杂了些偏执的痴迷,不过那缕情绪消失得极快,再看依然是郎朗君子。
江楚然将大殿之下所有的景观尽收眼底,是庄重的宫殿楼宇,是跪拜的文武百官,是无上的权力之巅。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一天终于到了。
这一年,江楚然十二岁,姚朴十八岁,一个顺应天命民心继皇帝位,一个宠命优渥临万人之上的相位,他们一同登上了人生的高点。
江楚然接受了百官的参拜,她站在最高处,辽辽皇城之中只她一人站着。
从金銮殿回到德清宮后,她看着姚朴神情有些依赖道:“姚相,你是朕的老师,你要帮着朕治理国家。”
“臣既然担着丞相一职,必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
两人就这样一拍即合,江楚然有意将江君兰不曾给姚朴的全部补偿给他,便给了他极大的权利,有时连百官呈上的奏章她也会先让姚朴看一遍写上意见,自己再进行批阅。
如此一来,姚朴最终从一个只是挂着虚职名头的太傅成为权倾朝野的一代宰辅。
…………
眼看姚朴的权利越来越大,有不少人明里暗里提醒江楚然,但都被江楚然堵了回去:“姚相是朕的老师,他恪守君臣之道,不会害朕。”
听见她这么说,不少人也是被气的差点吐血,如此心智,如何带领天启走到盛世?!
“明明陛下还是储君时,就做的很好啊,如今为何毫无作为,反而老是云云姚相。”劝谏的官员不解。
江楚然也十分不解,她问道:“天启的百姓现在过的不好吗?姚相德不配位吗?”
她这么一问,上奏的官员也就哑口无言了,因为姚朴确实无可挑剔。
但是真的不生间隙是不可能的,江楚然在放权给姚朴的三年里也在慢慢地疏远他,姚朴自然也察觉到了,但儒雅如斯,他只当这是皇帝的通病,便更加恭敬慎微。
御书房内,江楚然将江君兰留给她的密诏推到云枝面前,不甚在意地说道:“云娘打开看看。”
云枝一惊:“陛下,这不合规矩……”她内心十分担忧,暗哭:陛下,别玩心跳啊!
“无事,朕说可以便可以。”
云枝只好巍巍战战地将那绣有金龙的丝织物拿起来,待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陛下这三年来是为何?”云枝不解地问。
“朕曾在先母的寝宫里发现一张血书,这封血书应该就是引起她癫疯的诱因……”江楚然接着说道:“朕大胆猜想,送血书的这个人还在这宫中某处,死死地盯着朕,等着朕犯错,然后杀了朕。”
闻言,拥有天启禁军惯病的云枝顿时警觉起来,暗想:德清宮得加强安保才是。
“那这和密诏有什么联系?”云枝还是不太明白。
江楚然笑了笑,反问道:“云娘,你和朕说说,民间是如何议论朕和姚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