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许府门前停下。
从宫中回来的的许远山和许纪延父子先后从车中下来,早早接到消息便在朱门前等候的许家嫡女许慕和许家次子许纪臣迎上去。
“父亲,大哥。”
许远山点点头,对二人说道:“进去说。”
…………
“陛下竟然封了姚朴为相!”许纪臣有些不敢相信,倒不是因为姚朴德不配位,而是先前便听宫里的人说起过,先皇意欲杀掉姚朴,害得他整日提心吊胆,生怕那天就听说了姚朴人头落地的消息。
陛下这么做,确实容易让姚朴成为众矢之的,恐怕连带陛下也会被有心之人编造。
“不管怎么说,姚朴也曾当过你们兄妹三人的老师,他做宰相,至少目前对我们许家有利。”坐在上位的许远山抿了一口茶。
许慕却不赞同,坐在下面鄙夷不屑:“先帝为人果断狠绝,却又贤明大义,她既不喜姚朴,此人必定有问题。”
许纪延看见自家小妹的神情,哑然失笑:“便是姚相做我们夫子时,小妹也是和他如此的不对付。”
许远山看了看他的小女儿也是无奈,他这个女儿十分聪颖,才情比之她两个哥哥更甚,但是这性子也是直率,想什么便是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他许家是百年望族,连皇族也要承谀几分,恐怕要被这世道吃的连渣子也不剩。
“小慕,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只管好好习书写字,将来也是要参加科举的,你大哥哥在朝中虽官职也不小,但也算是举步难行,你入朝后,兄妹二人也好帮扶。”
“爹说的是,女儿明白。”
说完许慕和许纪延都不着痕迹地看了许纪臣一眼,而许纪臣只是默默听着,面上倒无太大波动。
许慕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许纪延对她摇了摇头,她到嘴边的话也只好憋回去。
许慕心里是心疼她二哥的,多次科举都没能中第,爹爹对他有时也难掩失望之情。
之后,许远山也不再说话,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但好在许府管事杨贺的出现打破了这尴尬局面。
“家主,公子,小姐”杨贺对着四人行礼。
“何事?”许远山问。
“丞相请二公子到相府一叙。”
闻言,许远山,许纪延,许慕俱是一愣,反倒是许纪臣这个当事人并无惊讶之情,他站起身对许远山微微躬身:“孩儿先行告退。”说完便退着走了出去。
许慕看着她二哥远去的背影:“这姚朴改口改得倒是挺快。”
说完对许远山说道:“那女儿也告退了。”
“唉,这总想用舌头弄死人的毛病恐怕一时也改不了,就随她吧,你和纪臣护好她就行。”许远山对许纪延语重心长地交代。
“是。”
许慕看着她二哥上了相府马车,自己转身向反方向走去,去的正是新贵李家,她知道六日后是李家小公子李曜的生辰,那人是她穿同一条裤子的玩伴。
而这边许纪臣在相府下人的引领下走到姚朴的内书房前,那仆人立在门口,对许纪臣福了福身:“许二公子,丞相在里面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