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才放了手,下榻起身去追,口出不逊,定然要打上一架才服气。到了帐子门口,伸手刚拦住那人的脖子,突然一柄长匕首捅穿门帘刺了进来,闷声一响,前头那人来不及说话,就后仰跌在了后人的怀里,后面人也跌坐在地上,他人掀了一把那人的脑袋,骂道:“醉死了吗?怎么这副熊样?”
昏暗的等下那人腹部一片殷红,眼珠外瞪,已经没有气息,其余人这才觉得情况没对,另一人赶忙放开死人,失魂落魄从地上爬了起来。
营帐中一群醉鬼,孟遥临的人冲进去时,他们慌乱中穿衣的穿衣,捡剑的捡剑,三下五除二便收拾了个干净。
孟遥临的人已经将营地包围,熟睡中被浇上了油,火光冲天时他们这才发现情况不对。惊慌失措跑出营帐,乱糟糟地,没有人向他们发号施令,各个如同无头的苍蝇乱窜。孟遥临放火之后便带人埋伏在了外围,搭弓上箭,看见跑动的活物就射。更毒的是,他们给马披上了浇了油的毯子,引上火,马匹乱窜又烧毁烧死不少。
大火烧了两个时辰,没有一人跑脱,康宁军的人也没有来救,这一仗又轻松赢下。
孟遥临连夜清理了“战场”,此地是个险要之地,要是他们提起一分的精神来,也不至于败得如此惨烈。
王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大将军您说,单崞是不是放弃这几个地方了,还是说挖了什么陷阱等我们?这一路顺畅地让人心里发慌啊。”
孟遥临拍了拍王蒙的胸膛,道:“有居安思危的意识,只得赞赏。单崞为人奸诈,以后小心些。选个地方歇一歇,清点一下我们的人数。”
营地里的一切都烧没了,他们除了拖出两匹死马烤着吃,没有捞到什么战利品。在孟遥临看来,将士们没有死伤,便是最大的战利了。
吃饱喝足后,黄土坡上将息了一夜,他们准备开拔下一站。
孟遥临和文浚兵分两路,文浚去攻打了元山关,天亮后正好和孟遥临汇合。和孟遥临比,文浚算是惨剩,除了生擒了元山关的守将,他带去的人死伤惨重。
孟遥临睨了文浚一眼,然后手起剑落,将生擒的元山关守将刺死。
孟遥临道:“一个无用的人,还让你辛苦大老远的带过来。”
文浚觉得有些可惜,“此人抵死顽抗,是条汉子,可惜了。”
他身上的铠甲已经全是血污,打开牛皮袋,倒出水大概冲了一下。
“你是镇守此地还是随我开拔?”孟遥临问道。
有小将递过毛巾,文浚一边擦着身上的血污,一边道:“我的人亟需休养,我还是镇守此地吧,等阿峰将军赶来,我再和他换防。”
“也好。王将军分出一些人马给文将军,让他留守此地,等待阿峰。我们继续赶往中槽岭。”
距离中槽岭还有许许多多的关隘和山头,只怕越往前就越艰险。孟遥临长长叹了口气,因为战线拉得太长,他带来的五十万人马现在能攻打中槽岭的不到三十万,除去死伤,其余皆部署守关,再往前人员伤亡又该如何补充?
王蒙道:“人马倒是不用担心,有降将补充,就是怕战线拉得越长粮草供给不上。骆州和襄州太远,我们不能依靠少夫人,还得自己想办法。”
王蒙摊开了地图,指着照东山道:“据属下所知,此地是康宁军的一处粮仓,距离我们还有五百里地,是离我们最近的也是最大的粮仓,要是能把此地夺下,这场仗我们就赢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