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禅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懂的。再一看那落了满地的砖,神色渐冷。
他回过头道:“没什么大碍,吉利不吉利的,却是你们想多了。”
“你不留在此处祈个福什么的?”景伏城立马道,“好端端的墙倒了,可不是不吉利?”
忘禅扫他一眼:“你跟我来一下。”
他说完避开刘东窑往一旁去,景伏城立马屁颠屁颠的跟上来,一脸殷勤道:“怎么了?”
“你想干什么?”忘禅长驱直入,进入主题,“你是嫌我这儿事情还不够多,净来给我添乱?好端端的墙你把它给推了做什么?”
景伏城呛了两声,立马否认道:“谁说这墙是我推的?”
“景伏城,我还不够了解你?”
忘禅这话一说,景伏城非但不心虚,而是眼神“唰”的一下亮了。
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直直的看着忘禅,好似很开心的样子。
忘禅被他这反应气得反而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了半晌,待自己心里头这股气下去了,才开口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知道你要与那即子箴一同去湖城,我不想你去。”景伏城说。
忘禅抛给他两个字:“幼稚。”
景伏城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
“我为何要听你的?”忘禅懒得再搭理他,与他擦身而过,往刘东窑那里去了,“这墙倒之事,应是人为,实在与风水不风水、吉利不吉利的没有太大关系,你大可放心,再重新砌起来就好。”
刘东窑松了口气:“那便好。人为……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净不干好事。”
走过来的景将军突然听到这后半句话:“……”
忘禅的马车走了一半,发现景伏城便一直这么跟在后头。
他的耐心也已经耗尽了,干脆停了马车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景伏城大大方方的:“跟着你。”
“你一个王爷、将军,不去忙你自己的事儿,成天跟在我身后做什么?”忘禅紧皱眉头,“我如今不过是个出家人,没什么值得你好利用的。”
景伏城闻言神色一暗,看上去竟多了几分失落。
忘禅挪开视线,心中暗叹一声,道:“你回吧。”
“持玉,你是否……”景伏城顿了顿,才继续问下去,“还在生气你阿姐身故一事?”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忘禅心中便是气不打一处来,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深深地悲凉涌上心头。
他心思重,早已想了千千万万。可景伏城却还停留在最表层里,认为他只是在生气而已。
忘禅无力道:“人各有命,那不过是阿姐寿元已尽罢了。”
景伏城深深地看向他:“可你虽如此说,却一点也不想搭理我。”
忘禅收回视线,进了马车里,将景伏城的身形挡在那布帘之外。
紧接着,他听见这人在外头有些无力地问道:“兄长,我们是不是再也没办法像从前那般了?”
忘禅想,若是他看得到,此刻景伏城应该是垂头丧气的。
就好像从前他输了棋,闷声不开腔的模样。
马蹄落地,车轮声起。忘禅一个轻飘飘的“是”入了耳,便将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好巧
风有些大,凛冽刮着,将路两旁的枝丫都吹得飞起来,有些甚至被风折断摔了一地,车轱辘滚过去时便是“咔擦咔擦”的碎裂声,吵得人心紧。
即子箴手持一卷书,倒很是想看进去,奈何被这声音吵得根本无法专注。
可一旁的忘禅却始终双目紧闭,像是丝毫都没被影响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