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即子箴,景伏城的脸瞬间便冷了几分,他眉梢微挑,眼神凌厉的望着他,道:“本王也没想到即大人竟然也这般闲……莫非是因为还未官复原职?想想也是,从前那官职再小,好歹也是个九门提督,如今不过是个闲散人罢了。”
景伏城这话说得,实在是直戳即子箴的心窝子。他本就介意自己从牢中出来后,原本九门提督的位置被人给占了,如今听这话,心中更是一窝子火。
景伏远要给他安排什么位置,眼下还说不一定呢。
太子太傅那头……算了,若是贸然行动,反而会打草惊蛇。
即子箴黑着脸握紧茶盏,冷声道:“靖王多虑了。”
“我不过随口一说,即大人也莫要往心上去。”景伏城大获全胜,心情甚好,转了转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淡淡道,“即大人若是寻人无望,或许可以求求本王,为你随便安排一个军中职位,自是毫无问题。”
“我……”
“好了。”忘禅听不下去,终是打断了这两人明里暗里的较劲,尤其是狠狠地瞪了景伏远一眼。
本以为这人经过五年磋磨已经成熟,万万没想到,竟还是幼稚得像个小儿。
如同小时候一般,像刺猬一样裹住忘禅,要把所有接近他的人都给赶跑。
一点儿没变。
两人听了这俩字,都变得安静了不少,只是仍互瞪了几眼。
副将夫人这时才慢悠悠的从屋子里出来,她因为眼盲,走得极慢,忘禅忙上前去扶住她。
“老了老了。”副将夫人苦笑一声,“摸了半天,才寻到这物件,里头都是他的遗物,留作纪念的我已经拿出来了,至于其他的……你们便带走吧。也不用再还给我了。”
忘禅微微一愣:“不用再还?”
“嗯。”她点点头,“比起留给我,你们拿着更有用一些。”
忘禅取了东西出来,看见院中石桌之上,景伏城与即子箴一左一右,中间宛如竖起一方高墙。总之这两人是谁也不愿意搭理谁,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忘禅也懒得去操心他们二人的关系,只当做没看到。
桌子中间放着黑匣子,上着锁,谁也开不了。就连副将夫人都没有钥匙。
所以他们只能想其他的法子。
忘禅将锤子递给景伏城:“你来敲。”
“忘禅大师,要不小的来……”一旁候着的景伏城的小厮忙开口道,“不劳烦几位大人了。”
他说着要小心翼翼去接景伏城手中的那小锤。
即子箴哂笑道:“这么点小事儿,鼎鼎大名的景将军也要找人代劳?”
那小厮一听这话,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尴尬的立在原地。
景伏城瞄一眼忘禅,捏紧那锤子狠狠往锁上一砸,自是没有反应。
这开锁必定是需要一些时间,得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砸,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景伏城都在同这锁较劲,等得忘禅都有些困了。
而景伏城的胳膊也已经砸得累了。
终于,又过去半个时辰,“铛”的一声轻响,链条断了。
锁从链条上滑下来。
景伏城立马扔了小锤,将那黑匣子给打开。里面只放着一样东西。
通体铜制的令牌,因年头ban旧了,锈迹斑斑。
在令牌的边缘位置,有暗沉的猩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