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绛顿然哑声无言,只感无奈。
如此一来,春似旧说悯心不爱他,便不是假话。倘若这话不假,那
涟绛悚然一惊,连忙起身,便是连头顶重重撞上车顶也来不及喊疼,急切道:“不好,春似旧当真会杀了悯心!”
府青皱眉,探手往涟绛被撞的地方摸。但他的指尖尚未碰到发梢,涟绛便急匆匆掀开车帘捏诀飞身出去。
他面色一沉,连忙追出去。
涟绛片刻也不想耽搁,若能及时阻止春似旧杀悯心,兴许春似旧便不会成魔。
他不成魔,往后便不会有那些伤心事。
但待涟绛火急火燎地赶至宫中时,为时已晚。
他直挺挺立于大殿之中,头上顶着金色的凤冠与血红的盖头,身上穿着那件本该穿在妖族帝姬身上的大红嫁衣。
春似旧站在他身边,手中牵着大红花球,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
而殿中仙神双目呆滞,唇角牵着诡异的弧度,像是被人用丝线拉开了嘴角。
“一拜天地——”
傧相圆睁着眼,捧手高呼。
春似旧应声而动,转身朝殿外弯腰。
悯心也愣愣转身,十分僵硬地弯腰鞠躬。
“二拜高堂——”
两人齐齐转身,拜向空无一人的龙椅。
“夫妻对——”
“春似旧!”
涟绛呼吸急促,饶是此时殿外烈阳高照,他仍旧觉得周身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春似旧循声望向门口的人,笑着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
“——拜。”
傧相嘶哑着声音吼出最后一个字。
春似旧与悯心相对而拜,他们的发髻磕在一处,青丝勾上红绸,黏连不舍。
涟绛疾步上前,身侧森寒剑光闪过,径直朝着春似旧心口扎去。
春似旧眸光一凛,立时闪身躲避。
剑刃撕裂布帛,大红花球飘落于地,沾染尘埃。
“阿青,”春似旧盯着手中断裂的红绸,额角鼓起青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在你兄长的喜宴上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