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侍卫远远见一黄袍人怀抱满脸是血的男子就要闯宫门,刀已经举了起来,没想到看见的是陛下和楚大人。
他们连忙让路,紧急调来马匹。
夏侯虞骑上马,一路狂奔。
太医府本已熄灯,只留了值守的小太医,看见当今陛下浑身血的跑来,吓得没活几年的魂儿都要没了。
小太医连忙把师父叫来。
他师父听见是陛下和楚大人,活了半辈子的魂儿也要和小的一起吓飞了。
太医府的一应人等,在一刻钟之内全都赶了回来。
为首的太医为楚祯诊脉,又闻了闻楚祯口唇边呕出的血,与旁边的其他太医交谈。
终于,为首的太医来到夏侯虞面前:“启禀陛下,楚大人此时并无大碍,只是一时闻到血腥气才导致剧烈的呕吐。日后还需注意,楚大人如今的身子受不住丝毫的血腥。”
夏侯虞十五
元月十五,长街花灯,雪纷纷。
楚祯身披披风,撑着伞,独自一人走在热闹的御街中央,披风内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他嘴角一直噙着笑,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的东西。
一路去了东郊,几座墓前。
四座墓碑之上,刻着楚祯此生最熟悉的名字。
他刚从西边回来,西郊那座墓碑前,已经被他放上了一碗热腾腾的元宵。
此刻楚祯从怀中掏出一大碗元宵,放在了四座坟墓之前,摆好汤匙筷子。
“上元节……安。”楚祯道。
说罢,楚祯执起一柄勺子,盛了一个元宵,吹凉送进了口中。
元宵不大,楚祯却分了许多口才吃完。
一个元宵吃罢,楚祯为楚谦、母亲、岑姨娘的坟前上了香,走到楚祺墓前,伸出手像拍拍头一样,为楚祺的墓碑拍掉落的灰。
“阿祺,空了的话,去一趟西南那边,帮我看看小七。”
话毕,楚祯转身站远,向他们伸伸鞠了一躬,而后将自己遮雪的伞遮在了那碗热腾腾的元宵之上,离去了。
走回长安城中,楚祯上了马车,径直回了宫。
回寝宫的路上经过了东宫,楚祯掀开帷幔,倏地发现东宫寝殿屋檐上挂着乐怡楼的荷包。楚祯心停跳了一拍,立刻叫停了马车。
楚祯不可置信地走上前,清楚地确认的确是他与夏侯般的那只荷包。他立刻回到马车上,端了一碗元宵,走到东宫寝殿门前。
刚要抬手敲门,却听殿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楚祯的手一顿,侧耳去听,依稀只能听见夏侯虞在说:“如果……想好……后悔……”
旁的,便听不清什么了。
楚祯端着滚烫的元宵碗愣愣地站在门前,脑中不断思考。不知过去了多久,门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