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祯:“帝王,自然有帝王的考量。”
石矜呷了一口茶,挑起一边嘴角,冷笑道:“真不知道,那些大臣如今会如何议论你与我?”
楚祯笑笑:“或许认为你我都是病入膏肓之人,专门爱上与自己有仇之人。”
石矜眉头一挑,瞥向楚祯波澜不惊的神情。
他看了许久,也未看出楚祯有何别的情绪,便也作罢。
二人正专心品茶之际,李公公突然造访。
“楚大人,石大人。”
楚祯:“何事啊?李公公。”
李公公:“是石大人府上的管家公给石大人送来了书信,陛下说石大人定在楚大人此处,老奴便送来了。”
石矜收下:“谢李公公。”
李公公:“若无吩咐,奴才退下了。”
石矜礼貌点头。
李公公转向楚祯,“楚大人,陛下命奴才提醒楚大人,过几日便是元月十五了。”
楚祯倒茶的手一顿,壶嘴一偏,洒了一桌。
李公公不等楚祯回应,便退下了。
楚祯也恢复了方才的神情,泰然自若擦净了桌子上的水。
石矜默契地未提方才的事,展开书信,眉头蹙紧,又倏然放开。
他冷哼一声:“这么快就有人等不及了。”
石矜张开书信给楚祯看,上面写着石矜的卧房突然糟了贼,被翻乱一气。若不是府内管家公听见动静前去查看,被翻过的东西应会被神不知鬼不觉复原。
“看来,今夜有人的书信寄去的地方,并不是自己府邸。”楚祯说。
石矜笑了起来,“他已经逃不掉了。”
楚祯拱手:“恭喜石大人立功。”
石矜面色阴沉了下去,“哦,清白没了。”
楚祯温柔笑道:“放心罢,他会还你清白的,不会让你受任何人的非议。只是近日只能委屈了你。”
“委屈倒谈不上,只求老师泉下莫要骂我才好。”
楚祯似是忆起趣事,笑着说:“齐伯伯如此端正儒雅之人,竟会对你破口大骂。依稀记得少时去齐府玩,见到你的第一面,便是看见你挨骂的第一面。”
提起此事,石矜心中又羞又恼,说话也夹枪带棒:“你和太子在院子中吵闹,不知搅了我多少次读书的心境。”
楚祯:“齐伯伯几次叫你不要再看书了,你偏不。夏侯般拍着胸脯说要交你这个朋友,你也不愿。所以见你的第二面,便是大周天翻地覆后,我回到长安了。”
“我石矜从没有朋友,以后也不会有。”石矜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