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极会做表面功夫的人,唯独对这两块石碑不做分毫。
“这两块石头从明英堂建成起就有了。”
“它们的主人是谁?”雾问着苏斗。
“不知道。或许没有主人吧,只是两块碑形的石头。”
雾蹲在两块碑前。透过上面斑驳的青苔意图窥探其上雕刻的图案。然而她依旧没有发现有效的文字,和她早些年看时一样,两块碑上只有两幅图画。一副画着一个望着窗外的女子,一副画着一把豁口的宝剑。
雾的胸口发出一声闷笑来。
是这样的,她从未看透过他。在一切不明所以的对话、秘密、过去和未来中,她对他的陌生只会像蛀噬房梁的白蚁,越生越多。
他早知道她活着,知道她是每年都会来为青衣扫墓的毁容女。而他年复一年的询问时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好奇怪的感觉。
不甘、愤怒、难过、后悔……
杂七杂八的感情加在一起浓烈地像泡进最刺鼻的酒缸。
越喝越清醒,越清醒就越想喝。
雾走到苏斗面前把刚才随手捡的一片潮湿竹叶贴到苏斗的嘴唇上。
“嘴巴以后要有个门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没有心眼。”
苏斗眨巴眨巴眼,取下那片竹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离开明英堂,雾问起丰雪夜寻找本名的事情,后者摇了摇头表示:这件事非日能办成。待雾把自己的事处理好,他另找个时间与雾会面。
商定后两人一同返回魔界并在灞城分别。
离别之际,丰雪夜对雾说:“以后少喝酒。伤己更伤人。”
雾委婉地表示:“我不是酒鬼,也就偶尔咂一口。”
“偶尔才往往酿成祸端。”
雾闻言狐疑不止。丰雪夜已不愿多费口舌自顾离去。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布喜的仙界使者莅临灞城。这段日子雾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游山玩水。尘泥怪苏醒的时候,她就带它一块儿打零工上山挖山货。
两个人一个是石族一个是草木精灵,往往事半功倍。
察觉到事情生变是距离大婚不足十日时。
通常来说,布喜童子最起码要提前十日抵达大婚所在之地。布喜目的是向人们散播喜气,阵仗就小不得,必然闹得全城皆知,不可能临近婚期还杳无音讯。
雾夜不能寐,仔细琢磨里面的古怪。
此时尘泥怪在旁边说道:“我还以为布喜已经开始了呢。”
起初雾没把这句话听到心里,又呆呆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这里面不对的地方。
“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尘泥怪正在雾头发丝里睡得香甜,雾把它揪出来让它说明白。
“有天晚上放了好几声震天响炮,你喝醉了没听见。那不是在布喜吗?”
雾从床上坐起来说:“布喜要炸烟花不可能只放一夜的几声。而且咱们住的地方在灞城城郊,你说得烟花只能是炸在郊外,这就更不对劲儿了。”
“那谁知道呢?反正声音特别响,差点把我耳朵炸没了。”尘泥怪嘟囔道,揉着自己小发揪似的黑耳朵。
雾仔细琢磨思索,觉得这炸烟花一事儿或不简单。
“大概哪天夜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