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内被两次大放血铁打的人都扛不住,更何况病容萧索的容姒,稍微恢复的那点力气全用来应付王施宁喋喋不休的叮嘱了,王施宁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她一紧张心虚就会变成话唠,因为她不怎么扯闲,常常显出一种言之有物,实际上当她开始大段大段说话才是她语无伦次的时候。
王施宁拿剪刀把她的衣服剪的七零八落,她穿着这里提供的睡衣,系扣的款式,一般来说很好脱,王施宁怕牵动到她的胳膊,直接上了剪刀,但刚刚缝合还心灵手巧的人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几剪子下去扯扯发现衣服还挂在身上,又不明所以咔嚓咔嚓一顿剪,她的衣服就变成了看不出原貌的褴褛,以至于硬生生从她虚弱的精神激出几分羞耻来。
容姒抬手软绵绵地推王施宁拿着剪刀的手,王施宁以为容姒催促她,把剪刀舞的更加虎虎生风,容姒一推不动,破罐子破摔地想不就是被扒光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王施宁扒光了。
“好难剪。”王施宁嘟哝着抱怨,扯着衣服哪里还连着就往哪里剪,终于在把衣服剪成一堆布条后完成了这项艰苦卓绝的事业,她抹了把额头,可给她忙坏了,都忙出汗了。
王施宁小心翼翼把容姒的衣服脱干净后,在浴缸里垫上浴巾,这浴缸她们没有使用过,毕竟没谁在这种情形下还有心情用浴缸,王施宁把容姒半搬半抗进浴缸,让她带着伤的胳膊平放在浴缸外,试好水温,把花洒出水量调小,用清水流洗容姒身上的血迹。
虽然王施宁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大小杂事要么交给自动化要么支使别人,但自己上手照料起人来出乎意料的细致,涓涓水流近乎无感地淌过她的身体,不用担心会溅手臂,她怕冷用的水温会高一些王施宁都有注意到。
“要是感觉不舒服及时跟我说,别硬撑,你别觉得你的身体只是你自己的,我好不容易让你健健康康的,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对得起我吗?”王施宁又开始碎碎念,“再不然你想想你妹妹和女儿,要是妹妹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哭的有多惨……”
容姒被吵的脑瓜子直嗡嗡,失血带来的心跳加速头晕脑胀口渴的生理反应一股脑涌上来,她看着王施宁唠唠叨叨不停张合的双唇,忽然点不甘心,这人真的是刚醒没多久吗?精神怎么那么好,气血怎么那么足,唇色怎么那么红,这张嘴还用来不停地念叨她,真是吵死了。看好文请到: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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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做什么?”
王施宁看容姒摇摇晃晃想支起身子,好心扶了一把,容姒靠着她的手臂倾斜过来,凑地离她极近,浅浅的呼吸都扫在了她的脸颊上,给她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说话都磕巴了一下。
“你……”
容姒张口,对着近在咫尺的下唇咬了一口,光咬还不够,牙齿还叼着柔软的唇瓣用尽全身力气磨了磨,王施宁彻底噤声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容姒自认为惩戒到位了,放开她身子就软软地往后倒。
王施宁赶紧把人捞住,容姒突袭的举动让她也懵掉了,容姒咬她的力道调情似的,不痛,却又能留下让人回味的余韵,这一下就跟猫爪子踩在她心上似的,又麻又痒。
再看容姒,歪头靠在浴缸上昏迷一样紧闭双眼,根本不给她追究的机会,王施宁叹口气,继续任劳任怨当她的苦力。
王施宁在她颈间嗅了嗅,容姒身上沾上了血腥散发出的铁锈味,容姒被她洗的溜光水滑,等铁锈味淡下去她终于对成果满意了,把容姒腾挪到床上,和上次容姒喝醉比起来,这次轻手轻脚的动作简直可以评为怜香惜玉,她只是精力好,力量处于成年女性中间值,这么折腾下来她也出汗了,又给自己也洗了遭。
洗完带着沐浴后的热气哒哒跑回床边,把被子掀了个小角,悄无声息溜了进去,贴着被子里赤条条的人,居然没感觉到凉。
这可不太妙,容姒发热了,发热是标准的炎症反应,发炎说明伤口感染了,这种细菌大杂烩的环境,这种半生不熟的缝合,这么开放的伤口,不感染才奇怪,以容姒的身体状况,一点小病就可能引起病来如山倒的连锁反应,发热的这么快,她的免疫系统应该在疯狂力挽狂澜中。
王施宁眉头拧出个深刻的川字,容姒突然嘟哝出一个含糊的字眼,王施宁没听清,侧着耳朵凑近她,“你说什么?”
“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