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令曦后半句咽了回去。
“我好不容易把他打发走。”贺云朝深呼了一口气,搁在腰胯的那只手缓缓抚上她裸露的皮肤,拇指不着痕迹地摩挲着,“你为什么要故意气我?”
“我在讲正经事。”
“我说之前。”
“嗯?”
“喝酒的时候,他这样搭你的腰,你和他耳鬓厮磨,你还给他敬酒——故意让我看见。”
“啊,钱乐。”任令曦视线里扫过不远处正在和他们俩打招呼的钱乐,“贺云朝你把我放开一点,太近了。”他们这样可不能让调查科的同伴看见。
“叫什么?”
“?”
“名字。”
舞步随着节拍温柔转动,转到外围的那一瞬,贺云朝低头在她露出的耳尖啄吻了一记。
恰好是柱子的死角,谁都看不见,可是耳朵上留下的温度挥之不去。
“你还……”她蓦地抬手捂耳。
“有仇必报而已,”贺云朝目光朝前一眄,“提醒你一下,前面还有个柱子。”
任令曦还没说话,恰好边上有侍应举着托盘匆匆走过,在撞上她前,贺云朝将她扣进了自己怀里,让她头枕着他微微起伏的胸口。
她竟然因为这么一个简单的接触满脸通红。
可能是怕被同事发现的羞耻心,也可能是他对她的胆大妄为而心悸。
她原本以为贺云朝跳舞应该和她半斤八两,出乎意料,他跳得很好,而且比起常镇川的绝对权威,和贺云朝跳舞的时候,她放松得多,几乎所有的脚步都跟随他带动的节拍自然而然落点,偶尔的小差错,也会被他轻描淡写带过,跳了这么久,她竟然一次也没踩到他。
他还学过跳舞么?思考中的任令曦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还靠在他怀里没有抬头。
“好小一只。”
贺云朝摸了摸她伏在自己胸前的脑袋,“这时候才能意识到你是oga。”
——可是我总是忘了你是beta。
——竟然还敢跟一个alpha里的顶流叫板。
任令曦暗戳戳地想,同时纠正他——
“我不是‘一只’。”
贺云朝笑了,心慵意懒的笑声,她靠着他的胸口,能听见胸腔共振。
好舒服,缱绻温存,她几乎要闭上眼入梦。
衬衫是新的,鼻尖萦绕的还有贺云朝身上特有的木质香调,哪怕在这香味混淆的宴会厅,也依然能清晰分辨。
……香味?
任令曦陡然睁开眼。
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体内缓缓上涌的燥热感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