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提她的。”历拂衣的面容陡然冷了几分,“还有,我不管坐在哪个位置上,都会是随心所欲的。这么久了,你还是不够了解我,谁说我会一直待在天灵。”
他顿了下,“世俗意义上我应该,或者不应该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束缚住我。”
“就像现在,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选择默默等待你的死亡,然后顺理成章接下你的一切,这样,不会引起任何非议,族中的那群老头也不会指着鼻子骂我。
但我不正常。”
“我报复心重,你自然而然地死亡,和我杀了你,终究是不一样的。前者,是你的报应,后者,是我的报复。”
一连说了许多的话,历拂衣神色反而更冷了,“我承认,此间事已了,所以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洛留影的态度,和洛疏竹的去留,你刚刚,是真的戳到我痛处了。”
他偏过头,“那么,我想想,该怎么让你死呢?”
历拂衣话虽是这样问,但顷刻间已然移动至历千霄的面前,他钳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殿外拖。
腾啸剑也莫名兴奋起来,绕在两个人身边,嗡鸣声不断。
历千霄提不起半分灵力,只昏昏沉沉地被拉着往外走。阴晴不定的天空终于完全暗了下来,半空中闷雷炸响,飘下来细细的雨丝。
他在微凉的风雨中想,当真是世风日下、人走茶凉,他现在还算是名义上的陛下,历拂衣如此对他,却无一人阻拦。
等到眩晕感完全消失的时候,历千霄睁开眼,看到了一汪灵池。
耳畔的男声平静无波,“还记得这里么?你想让我死在九尾狐族的禁地里,把疏竹骗到这里,逼着她交出我的护心鳞。”
历拂衣深呼一口气,把后半句说完:“她想保护我,所以差点被你淹死。”
“除此以外,”他忽得发狠,掐着历千霄的脖子,把人猛地按到灵池里,“你知道诛邪台的天雷有多疼么?你知道被人踩在地上,抬不起头是什么感受么?你感受过被拔去鳞片的屈辱和痛苦么?”
历千霄感觉浑身各处都冰冰凉凉的,他已经泡在深不见底灵池里,只有脖颈处收紧的一只手,提着他,让他不曾沉没下去。
他被憋得脸色发红,却依旧咳嗽着挑衅:“对,因为我。你所遭遇的这些,都是因为我。”
周身狼狈,但历千霄依旧维持着笑,“我这辈子,就是想要赢你。拂衣,”他说:“你怎么、不死在通雷塔呢?”
历拂衣骤然把他甩了出去,他后退几步,清楚地意识到历千霄此刻的意图——他在故意刺激自己,一心求死。
历拂衣居高临下地看下来:“那么,如你所愿,历千霄。”
历千霄感觉有什么缠绕住小腿,在瞬间,他被拉向深处。冰凉的水呛进口鼻,他听见水面之上氤氲不清的声音说:“恭喜你,哥哥,你将是这天界
历拂衣视线缓缓扫过一众长老铁青的脸,不由得挑了下眉,伸手去够一旁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