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转过身看向阮令,总是一席华丽长?裙的伊甸国唯一指定继承人,今晚却是一身利落的作战服,长?发高?高?束起,甚至还穿了防弹衣。
“谢谢。”
盛灼真心诚意地道谢。
字母组众人和自己能顺利进入到别墅内,多半也是她打过招呼。
“不用?,”阮令深吸一口气看向别处,似是没眼看这?一幕,“你家这?位厉害着呢,我来的时候都解决的差不多了。”
盛灼有些惊讶地看向谢溪又。
“都说了不用?担心我这?边,我会保护好自己。”
谢溪又将?盛灼脸颊上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像是在照顾一个摔倒了的小孩般细致。
角落里?无聊到抽起烟的字母组和小青阿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损失惨重的豪宅,看天看地,就是不愿意再?去那刺眼的狗粮现场。
“哎樊越那边?”
盛灼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正浴血奋战的一旗队长?,虽说对?祭灵殿有信心,可难免不会出什么?岔子。
“小义?和龙骨堂过去了,完事了都。”
小青翻了个白眼。
盛灼被噎得面色复杂。
“不过刚刚木叉叉来消息,让你这?边妥当?了过去一趟,好像是抓到温白了。”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城郊别墅,到达无主街区时,在一栋高?建筑前找到了樊越。
“温白呢?”
盛灼并未发现那个人的身影,只?有祭灵殿的人围在楼下。
樊越没说话,指了指上面。
盛灼顺势望去,便见到七八层楼高?的楼顶,站着个纤细的身影,大雪和狂风不止,那人摇摇欲坠。
“阿b,你们跟我上去。”
实在不想再?和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周旋,索性盛灼便带了字母组四人,以及他们的手下,沿着老旧的楼道走了上去。
就算是要跳楼,也得等她把问题问清楚了,行走在安静的楼道内,盛灼的眼底酝酿起暴怒的阴云。
楼顶风雪更盛,盛灼肩上披着谢溪又的长?风衣,倒也不觉得如何冷,她看着那围墙上的身影。
温白双臂展开,扬起脸半阖着眸子,丝毫不在意脚下的积雪,分外享受地感受着雪花拂面。
十几个人端起枪对?着她。
盛灼走上前去,面色矜冷地看着她,没说话。
“你来啦。”
温白轻轻扬起嘴角,一双素白的手在冷风中被冻得发紫,可她依然如一个稻草人一般伸展着双臂。
“你听我讲个故事吧。”
温白悠然坐下,背对?着毫无遮拦的高?空,双腿自在地搭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墙面。
盛灼实在没心情听她讲什么?故事,奈何温白已经开始了。
“我出生在南方一个特别落后的小镇,那里?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一年四季都是绵绵细雨,潮湿得难受。有一天,我从课本上看到了雪。”
温白看着天上洒落的雪花,脸色柔和极了,宛如沉浸到了一场温柔缱绻的美梦中。
“于是我问她,你见过北方的雪么??她说,见过,我会带你去看。我特别高?兴,连着几天晚上都梦到了这?样漂亮的雪花。”
温白停了下来,侧耳听了会儿风的声音才继续说:
“答应我的那天,她喝醉了。所以说那些话便都作不得数。她不喜欢我,因为我是拖累,可她还不得不日日与我相?见,供我吃穿,因为她要等那一天,等那翻身的一天。”
温白声音很轻,轻到盛灼必须靠的更近才能听到。
“那一天,终是被她等到了。我从未见到过那样有精气神的她,像是从内至外的换了个人。我也替她高?兴,真的。”
“她总是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嘴角却挂着虚伪的笑?,有的时候她猛地看向我,那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恶心,我就像个令她作呕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