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叶榕。”
“哦。”章茹比了比,有些叶子够她脸这么大了。
在阳台晃一圈,听到傅洁叫她,指了个龟背竹的芽点给她看:“这个发出来了。”
章如看到那个盆里冒尖尖:“要浇水吗?”
傅洁颠了颠盆:“暂时不用。”
“怎么看出来的,是盆重吗?”章茹有样学样,也摸了摸花盆,想起叶印阳在越秀的家里也有,朝客厅方向指指:“他也养了一盆这个。”
傅洁同样看一眼儿子,声音不自觉变得更柔和:“阿阳小的时候我教过他,他很聪明,学认花木学得很快。”又笑笑说:“北京很干燥,在广州养这些应该会好很多。”
章茹点点头,她们广州都有个别称叫花都:“我们那里很多花啊树的,不过我不怎么叫得出名字。”跟着歪头问傅洁:“您应该也去过广州吧?”
“去过,阿阳小时候在那边读书,跟着他爷爷奶奶。”
“他怎么不跟着你和庄叔呢?”
傅洁苦笑,她也想一直带着儿子:“那时候我们都比较忙。”忙手术忙管床忙评级忙课题,等后面空闲一点了,才又把叶印阳接回北京,没想到很多年后他又去了广州工作,还找到个广州姑娘。
“你也是家里就自己一个吗?”傅洁问。
“我还有个堂哥,孩子一岁半了。”章茹想给她找瑶瑶照片,但手机在充电,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叶印阳在剥葡萄柚,问他:“甜吗?”
“酸。”
酸就不吃了,章茹拿着手机打算走,想想觉得不对劲,回来让他喂了一口:“这叫酸?”闷甜的好不好?章茹瞪眼叶印阳,把他刚剥好的柚子全拿走了,匪气十足。
柚子带去阳台跟傅洁分着吃,顺便给她看瑶瑶的视频。
一岁多的小孩走路已经很快了,动不动就跑,而且人很怪,摔倒了喜欢笑,趴在地上呲着乳牙笑,或者追着去踩自己影子:“很皮的,家里养的狗她都欺负。”章茹说。
傅洁和章茹坐在阳台晒太阳,一股葡萄柚的清香里,听章茹说家里的小侄女,说广州的天气,也跟她东聊一句西问两声,永远有话说,有事问。
傅洁看着听着,感觉她就像一株营养很足根系很强的绿植,有旺盛到用不完的生命力,又像叶盆里最翠也最脆的芽点,不知不觉能把人的目光吸很久。
她们聊天,后面叶印阳跟父亲远远看着,听父亲说了句:“这姑娘挺好的,你奶奶提过很多次了。”
叶印阳想都能想到奶奶的话,有这么一个能说能笑的,家里人气儿才叫足。
元旦后回到广州,章茹仍然在采购上班。
孟珍珍已经升做总助,居高临下,看章茹的时候眼毛都长了几寸:“公益活动我已经预你了,不去扣你钱。”
章茹看屋顶:“谁?什么骑咧怪在说话?”
“骂谁骑咧怪?”孟珍珍按着她:“叶总联系的活动你不去,你不支持他工作?”
公司刚结束选举,之前设私厂的那个被投出董事会,没了他唱反调,现在完全是陈董作主的局面,而且陈董明显就是要把叶印阳往总经理的方向去培养,孟珍珍拍章茹脖子:“你可是家属啊,他当了总经理你就是总经理夫人,不爽咩!”
章茹没理她,一巴掌把人推开,脖子一扭就跑了。
下午跟培训跟面试,章茹把面试的送到一楼,广州跟北京两个季节,稍微穿长点都热到出汗,她看了看势头很猛的太阳,心想这种天气找工作可真辛苦。
年底人员出出入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而采购部待离职的名单里,有史琴。
章茹给她做离职面谈,知道她一定要走,想了想问:“你要不要去成都那边?”
史琴翻了翻眼皮:“我去成都接丁凯瑞的位置?”
“你够格吗?”章茹惊讶。
史琴看起来很想发火,收了收下巴说:“我不去,我工作机会多得很,比e康好。”
章茹问多她几句,思索道:“你怕查出你跟黑皮谈恋爱的事?”
问到黑皮,史琴居然看起来有点脸红:“他在这里做挺好的,慢慢做也能慢慢往上爬,e康适合他,不适合我。”
“那他知道你辞职吗?”
“这是我的事,跟他说什么?”
有道理,但章茹觉得没必要:“你骨灰恋爱脑,换个部门不就好了?”
“我换哪里?”
“运营,销售,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