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珞臻也不生气,她嘻嘻一笑,接话道。「不仅是个奴才,还是太子府里免费的奴才呢。」
听了这话,东方政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扬,「就免费的,这个奴才你当不当?」
「当!为什么不当?能贴身伺候太子殿下,可是我姜珞臻的福分,这福分旁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别说免费,就是让我倒贴都行啊」
「噗嗤。」
东方政终于被她给逗笑了。
他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还能更不要脸一些吗?」
「难道对殿下言听计从、想要哄殿下开心,就是不要脸了?」
「哼!你不提我倒是忘了,为了秦越一案,你倒是真肯牺牲,对一个没有交情的人你尚且有怜悯之心,何以当年狠得下心那样伤我?」
「喔……」
见她一怔,东方政自嘲一笑,「罢了,多说无益,你我之间,如今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已,是我自取其辱。」
说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候在门口的小顺子道。「我说姜姑娘,虽然这话轮不到我一个奴才多嘴,可主子对你的心思,你难道还不清楚。自从两年前你离开京城,不知道多少王公贵族想把闺女嫁进太子府,可主子一个也没睬,也不知道你在嫌弃主子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肯给主子一个机会呢?」
话落,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追着东方政的脚步一路跑远了。
姜珞臻身体僵直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抹早已消失的背影,难受得像喉口梗了硬块。
坐在御案前批奏折的东方政,思绪总是无法集中。
只要闭上眼,姜珞臻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就会出现在眼前。
想起早上的时候,为了讨好自己,她自贬身价,甘愿当个任人差遣的下人被他呼来喝去。
可他却不肯给她好脸色,一昧的嘲弄折辱。
虽然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幼稚,偏偏控制不了。
一边爱看,一边又恨着。
如果她一辈子都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或许他还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将她埋葬在心底,但该死的她,如今却为了一桩案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京城,大摇大摆的闯进他的世界。
想到这里,他丢下手上的奏折。
「福康」
对看门口唤了一声,负责守护他周全的福康便走了进来。
福安两兄弟,虽然名义上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可平日里,其实经常替主子调查一些台面上无法查获的内幕。
这回姜珞臻为秦越一事前来求他,尽管他不觉得这件案子还有什么可查的,可她这人做事十分细心,假如这个案子真如她所说的,还另有隐情,那么下个月初直接把人给宰了,不只是枉杀一条人命,对他的名声也会有不小的影响。
由于秦越这些年一直跟看齐晨天外出打仗,所以对方虽然是备受朝廷器重的大将,可对他来说,两人私交极少,秦越的为人,他知道的还真是不多。
「秦越?」
被叫来问话的福康,对主子突然提出的问题产生些许不解,不过很快的,他就反应过来,一五一十将自己对秦越的了解如实说了。
「属下只知道秦越为人忠诚耿直,是个有些木钠的将领,平日里很少笑,做事还有些实心眼不懂变通,如果不是他上头有个齐将军给他照看着,他这样的人,怕是很难在朝廷中立足。」
东方政揉了揉下巴,「那么你对秦越通敌叛国之事有何看法?」
福康立刻跪倒在地,连声道。「主子,属下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本不该妄下断言,不过如今罪证确凿,指证他的人又是视秦越如亲子的齐老将军,所以不管秦越平时给人留下怎样的印象,眼下我北岳出了这种大事,总是有原因的。
「况且,秦越已经被证实是西良人,当年他与父母失散,导致孤身一人流落在外,对我北岳心存报复,也是人之常情……」
听到这里,他笑了一声,「说到底,你也认为秦越该杀?」
福康沉默了。
东方政挥手道。「起来吧,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依言起身,福康看了主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