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珞臻眼神顿时一亮,「殿下此言当真?」
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一言即出,驱马难追。」
「好,成交!」
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东方政忍不住声起眉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即才想到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你睡在哪?」
她嘿嘿一笑,「自然是殿下府上的客房。」
回答完,未免他出言反悔,她又急道。「刚刚殿下可是亲口答应我,只要我讨得您开心,就留我住在府上,并重审秦越叛国一案的。」
这只该死的小狐狸,连当今太子也敢算计。
东方政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有心想教训她一顿,可转念又想,既然这丫头自投罗网,折腾她的日子还长着呢。
想要讨好当今太子东方政,对姜珞臻来说并非一件难事。
虽说他出身尊贵,这么多年的太子生涯又让他养成了骄傲自负、说一不二的脾气。
可就一个本性善良之人,她相信,就算太子再怎么刁难她、欺负她,到最后,一定会被她的真心诚意所打动的。
隔日一大早,东方政才刚刚睁眼,就看到姜珞臻令人惊艳的漂亮脸孔上,堆满灿烂的微笑。
「殿下,您醒啦?」
软轿温润的声音,再配上那腻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东方政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发冷。
见惯她潇洒风流、淡定自负的一面,如今记忆里的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侠,摇身一变,居然变成眼前这个含羞带怯、面带桃花的小女子,实在让他有些不能适应。
只见她手上捧着他平日进宫时穿的衣袍,不远处,还摆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洗脸水。
「姜珞臻,你在玩什么把戏?」
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委屈的神色,「殿下这话问得可真让人伤心,难道殿下忘了,如今我在府上借住,自然不能白吃白喝占您的便宜,所以从今儿个起,殿下的起居饮食就由我一手负责了」
说着,她将手上袍子放到一旁,拉着他来到铜镜前坐下,亲自替他洗脸梳头。
当紫金蟠龙冠经由她的手被戴到自己头顶的时候,透过铜镜,东方政看到她冲着自己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心头不受控制的狂跳一记。
即使过了这么久,他依然对这个曾努重重伤害他的女人心动着。
直到绣看五爪金龙的太子袍被披到身上时,他才蓦地回神,怔怔的看看浑身散发着温暖气息的姜珞臻手脚俐落的伺候他更衣。
一双长年使剑的手,不同于寻常姑娘的娇软柔弱。
指间长着一层薄茧,那双手虽然纤细白宫,却难掩本身的灵活与劲道。
也不知她从哪学来的伺候人的本事,当袍服工工整整的套在他身上的时候,她认真的垂着头,将袍上的农带一一系好。
一块昭显太子身分的羊脂白玉,也被她挂到他的左腰。
看着自己此生最在乎的女人,像个妻子一般将他伺候得殷勤周到,东方政忍不住想,如果两年前她肯嫁他为妻,成为太子府的女主人,那么今时今日,他会不会也像父皇母后那般,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快乐日子。
与此同时,姜珞臻看看镜里那张英俊出色的面孔,投给他一记绚丽的笑容。
「殿下不愧是我北岳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此等容貌,真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子为殿下倾心了。」
他转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这些为本太子倾心的女子中,可有你?」
姜珞臻被问得一楞,随即机敏道。「自然是有的,只是殿下身分高贵,像我这种拿芥般的野丫头,又怎配与殿下相提并论。」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嘴里虽然这么说,心底其实被她的话气个半死。
拿芥?
如果他真的介意她的出身,当年又怎么会想要将她娶进门,让她坐上太子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