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顾及姑母的面子,当年他真的很想宰了朱成晋,最好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凤夕瑶被慕容祯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这人居然这么小器,她不过是进宫照顾小皇子,竟惹得他勃然大怒。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不要将自己的怒气迁怒到别人身上,我今日进宫,真的只是为了小皇子,你从来没做过父亲,是不会体会为人父母牵挂子女的那份心情的。”
这句话犹如一记耳光,重重掴到了慕容祯的脸上。
没做过父亲?无法体会为人父母牵挂子女的心情?
是啊,很久以前,他差点就能拥有自己的孩儿,可由于他的暴戾和任性,却因此硬生生剥夺了亲生骨肉生存的机会。
这件事不但是她心底的痛,更是他慕容祯心底永远的痛。
如今,凤夕瑶就像一个刽子手,用极其一触即发的方式,来揭开他那永不会痊愈的伤疤。鲜血溢出,留给他的,是赤裸裸的痛。
恼的是,面对她的指控,他竟然找不到任何话来辩驳。他就这么呆呆的怔在原地,各种情绪和过往不好的记忆猛然全涌进心头,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原在旁边没吭声的喜多吓了一跳,急忙叫道:“主子!”
凤夕瑶也被慕容祯吓到了。她知道自己刚刚的那番指控太过无情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在怒极之下口吐鲜血。
瞬间苍白的面孔,令他的更有得十分骇人,原本漆黑的双瞳,逐渐被血红所取代。
喜多见状,赶紧算算日子,当下一惊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祯已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血红色的双瞳就像来自地狱的鬼魅般骇人。他无力的指着凤夕瑶,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喜多心领神会,急忙道:“凤姑娘,你先出去,主子由我来照顾。”
凤夕瑶怔愣了好半晌,才想到一个月前,她也曾见过慕容祯的双眼变成这样的颜色。
她上前一把扶住快跌倒的慕容祯,转头问喜多,“他是怎么了?眼睛为何会变成红色?”
焦急的喜多在房中寻来一条绳子,哭丧着脸道:“凤姑娘,你别问了,主子每个月都会犯一次病,他不想让人看到这副狼狈模样,你在这里,他只会拼命忍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奴才们可是担待不起啊。”
凤夕瑶自动让开,看喜多用绳子熟练的将浑身瑟瑟发抖的慕容祯捆了起来。
这下她真的吓傻了,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他刚刚所说的那句话——每个月都会犯一次病。
难道上个月,慕容祯像被鬼上身、大声命令她滚,也是因为发病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急忙上前抓起他的手臂,伸指诊脉。
过了半晌,她脸色骤变。
血脉逆流!上个月的今日,她果然没诊错。
此时的慕容祯不但脸色惨白,双眼泛红,身体发抖,渐渐的,他似要发疯挣扎着,如果不是被绳子捆着,后果不堪设想。
她一把揪住喜多的衣领,厉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喜多被凤夕瑶焦急的口吻吓到了,好不容易将主子绑好,他难过的抹去眼角的泪水。
“有些话原本不该我多嘴,可不瞒凤姑娘,自五年前主子最心爱的姑娘于筝去世后,这些年来他始终不曾忘怀。甚至为了今生能再见到灵魂转世后的于姑娘,五年前,主子给自己下了血咒。”
说到这里,被绑起来的慕容祯红着眼睛,狠狠的骂了喜多一句,“闭嘴,不准说!”
喜多却哭着大喊,“主子,这五年来,每个月你都要遭受万蚁食心般的痛楚,我相信于姑娘在天之灵,是不会想看到你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折磨自己的。”
他不理慕容祯的阻止,继续道:“主子给自己下的血咒十分阴毒,在寻找于姑娘转世后的灵魂、且得到于姑娘的原谅前,主子每个月都会因为血咒承受常人所无法承受的前列。我知道这些话不该由我来说,可是我很害怕,再这样下去,主子早晚会被活活折磨致死。”